他拉开。”外科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虽在电梯抵达顶层开门时就听到了森鸥外凄烈的叫唤声,但在他没有亲自确认病人状况之前,他是不会放弃抢救的。
小原医生的加入,无疑是给全场惊魂未定的守卫们打了一针定心剂,候在附近的几人当即进屋,合力将森从床上拖到了一旁的矮凳上冷静,甚至为了防止情绪失控的青年医生再次发生暴走,他们还默契十足地围挡在了对方与床之间,注意力则分出大半放在了小原医生那边。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几名守卫防患于未然的“好心”,才给了太宰治在众人视线之外,悄悄将室内温度调回原来数值的机会。
老首领死前情绪激动,身体在那时发生了较为剧烈的痉挛,导致死前体温相对较高,且其冬季所盖的厚被褥也具有良好的保温效果,再将环境温度对尸冷的速度的影响考虑在内,人为对室温进行调节——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能够一定程度上干扰小原对老者死亡时间的判定。
总之,一切都在森先生的预料之中。
男孩儿躲进门后的阴影,默默观看着眼前这场由森鸥外亲自导演并参与演出的真人实景舞台剧……
走廊上其他负责守卫任务的黑蜥蜴成员见情况不妙,便及时将首领卧房内发生的异况传给了广津柳浪。后者收到老首领病危消息时,正在与等待传召的五位干部一起在隔音效果良好的会议室内闲谈。
众干部见黑蜥蜴百人长拿出手机查看消息时,脸上原本轻松自然的表情骤然变得凝重僵硬了起来,一场由眼神编织的无声交流在各怀心思的五人之间短暂进行了一分钟左右。
最终,五名干部中年纪最小的尾崎红叶,在身旁藤间云的暗示下,出声询问了使广津脸色大变的原因。
“首领……”广津握着手机,心情沉重地措辞道,“首领的病情不大乐观,医生们正在尽力抢救。”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便只剩下六人交叠在一起的轻缓呼吸声了。
片刻沉默过后,资历最深的土屋仁次郎从椅子上站起身,提议道:“走罢,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况。”
一众人还未走近首领卧房,屋内就传出了小原医生通告老首领已因病离世的声音。
闻言,伊佐山当即扭头朝藤间投去了怀疑的目光,两人一起在走廊上顿住了脚步,与之一同定在原地不再走动的还有尾崎,他从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对二,这尾崎无疑是藤间一派的。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想到面前两人皆是异能力者后,转眸瞥向了土屋所在的位置,可是对方已经领着岩崎闯入首领卧房内。
伊佐山这才意识到自己立场之尴尬,于是暂时收起了与藤间对峙的心思,跟在土屋与岩崎之后,进入了卧房内。
紧接着,藤间和尾崎也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一进屋,尾崎就在屋内一群人里,找到了唯一“坐”在矮凳上接受土屋问询的森鸥外。
在她看来,这医生的精神状况很萎靡,而且从对方熏红肿胀的眼睛和手中攥着的那一方明显沾着水印子的浅葱色手帕推断……
尾崎抬手用衣袖轻掩口鼻,屏息蹙眉,朝床上瞟了眼造成这屋里有如此浓郁血腥味的“源头”,心想:森鸥外这怂货该不会是被这种小场面给……
吓哭了罢。
这一想法使少女心情愉悦地舒展细眉,就连她遮掩在宽大衣袖下的唇线也悄然向两侧延展了一些,特别是当她回眸再度看向青年医生时,尾崎又留意到了对方使用的那方小帕子上竟还绣着小巧秀气的兰花,而这个发现再次丰富了她刚才的猜想。
可是,尾崎红叶的欢乐走神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听森叙述完首领病逝整个过程的伊佐山给打断了。
“首领怎么可能传位于你?!”伊佐山对上森没有丝毫光亮的眸子,倏地感到了一股直窜天灵盖的冷意,他因此视线一缩,发言也卡顿了几秒,不过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男人,很快就平复了情绪,他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道:“首领是不会将组织交给你一医生的——你除了给人看病外,还能做成什么。”伊佐山可没忘记森鸥外之前是如何将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搞到血本无归的。
而且这废物开诊所也干得一塌糊涂,伊佐山越发觉得这森鸥外或许根本就没有经营赚钱的天赋。
一向与伊佐山针锋相对的藤间,这会儿心里想的其实与对方并无多少差别,然而碍于自己与森鸥外还存在着合作关系,他也不好如伊佐山那样把话说死,所以他问森可有什么凭证能证实其所言非虚。
“人证、物证都可以,”藤间抬眼睨向立在房间里的几名守卫,问道,“你们听到首领说的遗言了吗?”
几名守卫连连摇头。
见状,坐在矮凳上的青年医生,抬起头愣愣地盯着藤间看了片刻,才转动眼瞳将在场众人扫视了一周,而他目光的终点则是站在窗边远离众人的黑发男孩儿。
森的视线在太宰身上停留的时长,明显要比他看向其他人的时间要长一些,至少长到了能让屋内众人注意到男孩儿存在的程度。
“没有……”青年医生收回了视线,垂头摩挲着手中的手帕,低声重复道,“我没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