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者叹了口气,举在半空中的右手也垂了下去。他转身背向了女人,双手撑住沙发靠背,开口道:“今天下午,老夫让山彦回拒了乔佩恩向本部的请援……”
闻言,茶茶一下子想到了她今天在岩崎车内看到的情况。
“莫非您……”她的眼睛瞪大了一些,心中明白了原来老者在此事上已表明了立场态度。
是她不了解事情的全貌,误会了对方的意思,刚才还讲出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然而就在老夫来找你的半小时前,山彦给老夫打来了……”
“‘最后’一通电话。”
“港口Mafia容不下叛徒。一天之内……老夫不想连发两次‘悬赏’,”老者没有回头,背对着女人继续说道,“你走罢——去找你叔叔,或者其他什么你信得过的人,带上那只猫。”
“等你定下落脚处后,老夫再让人把你的东西打包送过去。”
路旁车站候车区。
一个腋下夹着一团白色布团的青年,将滑落至眼前的头发捋到了耳后。此时,一道暖白光晃过了他的眼,就在青年眯眼之际,一辆双开门的小型轿车停在了他的身前。
看清车内驾驶者的面貌后,青年快步绕过车头,来到了副驾,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还是‘原定’地点吗?”车内的长发青年抬脚松开刹车,驾驶车子继续前进,他余光瞥见刚上车的人,手里还抱着一团沾染了些许血污的白大褂,于是再次开口道:“后座有垃圾袋,森医生,你手里的衣服就先扔那里面吧,等下车后再处理。”
“不急,兰堂君,”森鸥外将沾了山彦血迹的白大褂放在腿上,腾出了双手,“过会儿也许还会用到,现在就先不收了。”
闻言,兰堂瞥了森一眼,脚下加油门提速后,说道:“半小时前,首领对那只‘金毛狗’下了追杀悬赏,说他派人暗杀了组织里的顾问,违反了组织的规定……”
“森医生,”兰堂按照森之前发给他的位置信息,将车驶入了一条通往远郊的小道,“您最近的‘遭遇’,我也有所耳闻,可首领这道悬赏刚下来,您这边就有了‘金毛狗’的下落——真的很难让人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啊~”
“兰堂君才是——”森没有正面回应兰堂的疑惑,他看着手机上十分钟前接收到的短讯,在昏暗的车内勾起了嘴角,将手机屏幕切换到了黑屏状态,而后他问身边的长发青年道:“不用先知会土屋阁下一声,再随我一起行动吗?”
“森医生何必明知故问。”离开市区后,兰堂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动了乔佩恩,等于和藤间云过不去。即使有首领的命令在,土屋也不会轻易与其他现任干部起冲突的。”
森鸥外略感意外地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看来这段时间,兰堂君也没‘闲’着呀。之前我还担心……只有我一人想问那条‘疯狗’找回场子呢。”
“森医生,我们可是Mafia,‘脸面’这种东西,自然是要自己挣回来才有意义。”兰堂隔着手套,感受着方向盘的触感,补充道:“不过,下属的过错,上级也是要担责的。”
“所以此事若成,还要劳烦森医生您向首领汇报时,不要提及我在其中担当的角色。”
森眨眼看着兰堂,歪头问道:“兰堂君不会觉得可惜吗?明明是为组织在做事。”
兰堂扭头看向森,和气一笑,回道:“如果我的请求,无法让森医生安心的话,您就当这次欠了我一个人情吧。”
长发青年将头转了回去,看着前方渐渐变大的回收站标识,缓声道:“我衷心期盼与您之间的‘友谊’——能够长久到足够您将这份小小的‘人情’还给我。”
闻言,森无声地抿嘴笑了,他降下车窗,在身旁同行者缩脖抱怨夜风太凉时,唤出了他的人型异能。
然而不同于往常的是,今晚金发异能体身上一丝娇蛮任性的影子都没有,凌厉冷漠的身姿在森与兰堂所乘的车子刚抵回收站大门外时,便从车顶消失了……
“周围警戒就拜托你了,兰堂君。”下车后,森再度将那件染血的白大褂披在了身上。
长发青年也从车内走了出来,他抬眼看了看回收站的规模,叫住了正要走入其中的医生:“把这个带上,以防万一。”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木仓,抛给了对方。
森看了看手中的木仓,又抬眸看了看把这东西交给他的兰堂,当即明白了对方会有此举的原因。
“多谢。”森将木仓收入了腰间,然后用白大褂将之遮上了。做完这些后,他转身迈进了回收站,朝着太宰发给他的定位地点走了过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