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肝肺,咳嗽起来都带着血块儿。”
“他病得难受,人也变得疯癫易怒,慢慢地就开始责打在一旁照料他的妮子,逼对方去街上找活儿挣钱给他买烟酒。”
“哎,哪知那妮子出去做活还没五天呢,也跟她妈一样,不知跟谁跑去哪里了……”
老人向森鸥外指着二楼房门向外凸起的屋子道:“我儿子在家躺了几天没见着那妮子,就气冲冲地踹开门走出了屋,结果他下楼梯时没踩稳,一头摔了下来,脑袋撞到了墙角碎酒瓶的玻璃碴子上——当场就死了。”
“现在二楼那屋还住着人吗?”发问的是蹲在老头儿身旁的黑发男孩儿。
老人摇头道:“我儿子死后,这庄子的住户嫌晦气就都搬走了,现在只剩老头子我一个了……”
“令郎的事,在下很遗憾……”森面露哀戚与同情,“不知能否去他曾经居住过的屋子稍作悼念?”
“嗐,当年他得病发疯又不是医生你能帮得上忙的……”老人从杂物盒中翻找出一串钥匙递给了青年,“钥匙上贴着房间号呢,你们自便罢。”说完,他便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进了一楼的屋子。
太宰从森手中夺走了钥匙,受和服所限只能小步疾走的他,却仍旧速度飞快地一溜烟跑到了楼梯旁,然后扒着栏杆露头问青年:“森先生不过来吗?”
青年遂快步跟上了楼,变形的铁门被打开后,扑面而来的灰尘与蛛网,令门外两人纷纷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森蹙着眉头,先太宰一步走进了房内,他环顾四周,绕过了带着干涸血迹的被褥,打开了这件屋子里唯一的窗户,门窗都打开后,屋内仿若沉淀的污浊空气才得以对流。
太宰踩着木屐走上了榻榻米,他好奇地四处张望探索着自己不曾见过的东西。
“唰——”
男孩儿打开了壁橱,再次激起了一阵尘土翻扬。
“咳咳咳……”太宰用脸旁的围巾蝴蝶结捂住了口鼻,弯身在壁橱柜门下拿出了一只小筐,“这是什么?”
森闻声回望,看清了太宰手上的东西——一筐彩纸折的纸花。
想到老首领曾带他在街角买过类似的彩纸花,森推测当年小伊莉莎或许也去街上卖过这种东西。
“森先生快来看,”黑发男孩儿指着壁橱的下层,“里面的木板上好像贴着什么。”
“唔……可是里面好黑哦,”太宰蹲身钻入了壁橱,“森先生有带什么能照明的东西吗?”
青年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只打火机和一部翻盖手机,他想了一下,还是把相对安全一些的手机按亮,然后蹲在壁橱滑轨上,将手机递给了里面的太宰。
借着手机的光亮,太宰看清了粘在木板上的东西——是三四张剪报和一张照片。
他伸手抠了几下泛黄发脆纸片的边缘,许是时间长了,这些纸片背后的浆糊失去了黏性,所以太宰很轻松就揭下了木板上粘着的所有纸片。
拿到剪报和照片的男孩儿从壁橱里钻了出来,然而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些东西交给同行的青年。
“太宰君,你已经废了我一条领带和一件风衣了……”森摊手伸向全身蹭得灰扑扑的太宰,“现在难道还想墨了我的手机吗?”
男孩儿抓着手机和纸片,双手背在身后,扭动了一下身子,这时那罐兜在他和服袖子里的红豆汤“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滚动到了青年的脚边……
森弯腰捡起了那罐还带着点余温的红豆汤,重新将其递向了男孩儿:“要不……我们先把东西喝了?”他用另一只手从夹克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那罐黑咖啡,朝着太宰晃了晃。
男孩儿想起了那罐红豆汤的价格便宜到让他有点怀疑喝了以后他是否会直接蹬腿,于是就接受了青年的提议,两人一起坐在空气相对清新的窗台边打开铁罐喝起了温凉廉价的饮品。
“哕~甜死了……”太宰把纸片反扣后,和手机一起推到了两人中间,又挤眼尝了一口齁甜的红豆汤,然后吐舌头干呕道:“哕……”
“不好喝就别喝了。”森劝说太宰的同时,亦说服了自己,他把那罐寡淡难喝如泔水的黑咖放在了窗台的角落,然后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森先生难道不需要这些纸片吗?”太宰抬眸瞟着青年,继续小口抿着罐子里甜到嗓子发干的红豆汤。
“不了吧,”森婉拒道,“你可以带着这些情报去向濑户干部交差——这样也不枉你被他派来跟踪我这么久。”
闻言,太宰微微一怔,旋即垂眸笑了:“森先生还真是大方呢。”他遂将剪报和照片悉数收进了怀里,并从窗台上起身。
“这个还给你吧,我没弄脏它。”男孩儿将缠在脖子上的红围巾解下还给青年,而后耸了一下肩头,接着道:“这件大衣我就留下了……反正你也不想要它了,不是么?”
森接过围巾,将其放在腿上折叠,他头也不抬地同男孩儿作别:“慢走啊,太宰君。啊……若你愿意,可以代我向濑户干部问个好吗?”
一直想看青年着急跳脚丑态的太宰,见青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还能如此淡定从容,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撅嘴踩着木屐又在榻榻米上“哒哒”走了两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