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从里嫌弃到外的表情，那种看到一坨屎时才会出现的错愕情绪。

虽然不再记恨凝霜师姐，但玉衡倒也挺赞同雷龙的一句话，那就是“报仇这件事已经不是你想不想的了，而是你能不能的问题了”，因为昆仑玉虚上下所有的人都是在吃玉衡他们一家的老本，不管是阵法神器，都是人家玉衡祖先留下来的东西，现在让人鹊巢鸠占，这已经根本不是玉衡一个人的事情了。

“不是哥说你，这已经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了，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当你再次踏上昆仑的一瞬间，你父亲、你爷爷、你太爷爷、你祖宗十八代都得灵魂附体，你要不是证明你多了不起，你要的只是拿回你失去的东西，就算你不想要，你用那个炸老子的东西把玉虚给炸了也不能留给那些犊子。你这叫报仇吗？你这是叫做拨乱扶正、清理门户。你身上承载的是你这一家的命运，是昆仑玉虚的命运，是你子孙后代的命运。你就是玉虚之主，你既是天命之子。”

雷龙端着一杯奶茶坐在玉衡面前说着，玉衡听完之后久久不语，而雷龙继续说：“那你说，我们这是图个什么？啊？不就是看不得这倒反天罡的事么，你还记得当初他们想打死你，是谁出现救了你么。你以为为什么要救你？图你长得好看？图你有钱？还不就是图个人间正道是沧桑？”

“反正我话就放在这了，你要不去也不是不行，但有件事你一定要明白，就算你不去，十二灵也要去，因为作为秩序维护者，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去了。这往小了说是他们不讲武德，往大了说那就是破坏秩序。哎幼我的娘嘞，这可是天大的事，秩序这个事情但凡开了一个口子，以后啥都不好办了。”

“我去。”

玉衡终于开口了，他仰起头看着雷龙，目光炯炯的说道：“我想明白了，不论如何这一趟昆仑我都要去，即便不是为了我，也要为了我爹。我不能任由他们糟蹋我爹辛辛苦苦维护的玉虚。”

“对嘛，这才是爷们的担待，来来来。小爱同学，点歌，爷们要战斗。”

旁边的音响里传来了激昂的音乐声，玉衡坐在那看着天边：“可我多少有点没底。”

“放心，哥给你兜底。”

当玉衡表达出自己要上昆仑的意思之后，雷龙这帮人彻底算是忙碌了起来，准备装备的准备装备，准备讨逆檄文的准备讨逆檄文，甚至连路上要吃的卤菜都有人给准备了。

而穿上张瑶套装的玉衡，整得自己跟蟑螂座圣斗士星失似的，怎么看都觉得奇怪，特别是那个头盔，就……说实话他有点想劝张瑶有空去艺术类的培训班学习一段时间，舒服是舒服可是造型真的丑，一个略带三角形的头盔上头还有两根细长的绺子挂在后头，据说那是控制无人机的天线，但这东西穿戴身上之后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大蟑螂，整的跟cos蟑螂神一样，真的是让人有点从心理上到生理上都非常抗拒。

“我穿这个上去会被嘲笑的，退一万步来说，也应该帅气一点吧？”

一贯逆来顺受的玉衡终于迎来了一波大反扑，他死活不乐意穿上张瑶为他准备的超强防护装置，任凭谁来说破大天也不行。

后来雷龙看不下去了，说“衣服嘛，其实还是看人，你看刘X菲穿妈妈款羽绒服也很好看啊”然后他就自己穿上了蟑螂套装。

站在镜子前十分钟后，雷龙把帽子一扔，往地上一扔：“他妈的。”

最后所有装备都带了，唯独扔下了蟑螂服。

“我们为什么不走灵虚幻境，要坐火车。”

玉衡在站台上突然抬头看向陪他上路的雷龙，然后发出了不解的质问。

雷龙指着他手上提着的袋子：“你用灵虚幻境那这些卤菜不就浪费了么？”

玉衡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怪怪的，有点奇怪，不确定，决定再想想。

而当他们坐了三天火车，转车六次终于来到了喀喇昆仑山下时，玉衡终于缓过劲来了，这不坑爹么……

然后因为玉衡抗议，所以雷龙只好打开灵虚幻境，然后两人回到了小饭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再用灵虚幻境来到了刚才他们离开的地方。

玉衡看着雷龙，雷龙也看着玉衡，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但又好像说了很多。

“啧，嘶……”

在小酒馆里的许薇，琢磨着这两个人的行进路线，也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下子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反正不管怎么样吧，这两个人里一定有一个是大沙壁。

再次攀登昆仑山，这是玉衡从小长大的地方，亘古不绝的山脉缓缓展现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一眼看去便是无边无际，整个世界仿佛都尽收眼底。

“这时候真的想高歌一曲。”

“你刚才已经高歌过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用灵虚幻境上玉虚？”

雷龙听到玉衡的话，晃着手指：“错错错错错，目的地固然重要，沿途的风景却同样美丽。不能为了目标而忽略了美丽的风景呀。”

玉衡再次看了他一眼，眼里多多少少是有些私人恩怨了。

不过现在的玉衡已经今非昔比，曾经的他在山脚下时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