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他靠在椅子上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哎呦哎哟直叫唤,看那样子就是典型的宁做饱死鬼不当饿死鬼。
而小张哥也没再继续等他,只是吩咐了耗子一声等会他缓过来之后让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自己就继续回去整理明信片了。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快到五点时,小张哥才接到耗子的短信。他下去这么一看,发现这个昆仑的小伙子已经梳洗完毕并换了一身衣服。
他这一捯饬干净,浑身上下那股子富贵人设就出现了,阿鸡也好看,但阿鸡的好看已经像是那种民间传说里的骚和尚,而这位少爷则一看就是从武侠仙侠小说里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不过这个富家公子有个毛病,就是看到吃的东西眼里就发绿光,看得人身上毛毛的。
而当小张哥再问他从昆仑下来之后遭遇了什么之后,玉衡也终于是开口了,不过他还没说话却已经悲从中来,再次出现了斜上方四十五度角的悲鸣。
不过最后他还是完整的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听完之后真的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具体有多惨,那就要从他被错传到了东北开始说起,他这个黑户在东北流浪了三天,晚上辗转于各个小吃摊、烧烤店之间捡矿泉水瓶子,然后顺便打听怎么去gz。
等到他好不容易存够了火车票,却发现买票需要身份证,他没有。这时一个跟他一起流浪的中年人给他支招,说让他去货运站,找那些南下的货车,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就上去,到站了就下车。
于是他就从铁岭跑到了大连、从大连来到了保定、从保定去到了武汉、从武汉到了南昌、从南昌到鹰潭、从鹰潭到了福州、从福州到了汕头、从汕头到了韶关、从韶关到了顺德,最后坐在一辆运猪的车上来到了这里。全程耗时十二天,而这十二天里他只吃了三只老鼠,他的评价是北方的老鼠比南方的瘦,豹吃。
当然,他这十几天的旅途中的坎坷远不止这些,他每次转场都要面对被人追、被狗追、被警察叔叔查等等问题,还要面对极端肮脏的环境,因为北方下来的车要么装煤要么装铁,再往南方下去的要么装鸡要么装猪,要不就是恶臭熏天、要么就是漆黑一片,货运车的避震可没有客运车好,晚上闷热潮湿蚊虫多,他能在这个鬼天气里活着抵达这里都在一定程度上要感谢茫茫昆仑山赐予他的超强体魄。
“话说,你这么惨,为什么不跟门派打个招呼。”
“我晕古去了,醒的时候身上的行礼、钱和传音符都没了。”
“有点惨哈。”耗子侧过头对小张哥说:“天底下已经很少看到这么惨的人了。”
小张哥默默摇头:“还很执着。”
但这时玉衡却发表了不同的意见,那就是他没有办法不执着,因为他此行唯一知道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地方,而他一来没有身份标识、二来也没有修为,无法分辨谁是修士谁不知道,所以如果不硬着头皮一路南下,他可能后半辈子都要在东北捡破烂了。
“没有修为?你昆仑少主你没修为?”
耗子对他说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太信,这好歹也是个昆仑少东家,没有修为可还行?
“事实如此,我也不想多说。我天生经脉阻塞,无法修行。不然父亲也不会让师姐继位。我哪里是什么少主,不过就是个废物罢了。”
旁边的许薇这时笑着插嘴道:“那你这么下来,多少是有点被抛弃的意思了。”
“昆仑传送阵我知道啊,那个我太熟了。”耗子笑道:“那个传送阵是现在尚存的后天阵法里最好的,出错的概率是万分之零点零二,也就是千万分之二。我寻思这可能不是传送故障,就是有人要让你死,而且昆仑阵法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有晕倒的事情,说白了就是有人故意干的,拿走你的东西,让你彻底滚出昆仑山。”
“你信口雌黄!!!”玉衡怒目圆睁:“你都不知我跟我师姐的关系有多好,你们可以侮我辱我,但不许你们侮辱师姐!”
耗子见过他那个师姐,在他嘴里他的世界,也就是凝霜感觉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鸽,但其实耗子并不这么认为,要知道耗子是干什么出身?算命看相啊!那才是他的本职工作,阵法都只是第二天赋了。他虽不说能真的看到未来,但却也是有着相当的识人之能。
玉虚宗的现任宗主凝霜,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甚至都不用看她的行为,光说是她的面相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这个女人具体性格不知道,但一定是功利心极强、胜负欲非常旺盛还特别会演并且脑瓜子极好使的一个人。
不然凭她一个女流之辈想要遏昆仑之魁首,哪是那么容易的。这里都不说她能力是否达标,关键这种死了家长的年轻人掌权后,宗门里的老人、外头的前辈,那可是会欺负人的。
但耗子上次去看的时候,谁不是对这位凝霜宗主马首是瞻?这是一般女孩子能做到的?
都不用说阴谋论了,就说昆仑之上谁对她这个宗主之位最有威胁,那当然是前宗主的嫡长子了,虽然嫡长子身无长物,可问题是人家自己不行还当不得傀儡么?正统之名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真的是要论资排辈过去,就昆仑的传统程度,哪怕轮到上任门主在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