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真人羞于启齿,不过李落已经被自己连累,事到如今再遮遮掩掩那就有些小家子气。“当初在还阴寺的事王爷……木公子可还记得?”
李落点了点头,微觉诧异,那件事到现在时日已经不短,难不成竟还有纠缠。
“当年除了琼儿和冷少侠之间的恩怨,另外还有一件事的。”
“无鞘剑!”李落一扬眉梢,暗暗吃惊,头前几日刚刚听说此人,没想到今个便又听到他的消息了。
玉清真人佩服地看着李落,当年那桩旧事在江湖上颇有波澜,不过在定天王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传闻他过目不忘,果然不虚。李落甚是尴尬,这不是他记性好,而是才听说不久,所以玉清真人一说起来就脱口而出。不过他没有解释,静候下文。
“不错,正是无鞘剑,此人来历成谜,但是剑法了得,一入江湖就掀起血雨腥风,挑战了不少江湖上的成名高手,而且下手无情,败在他剑下的人非死即残,引起公愤,江湖上一众白道高手联手那些被他所害的门派众人,誓要铲除此子,但是没料到数次追剿都被他逃脱,非但没能如愿,反而被他杀伤了不少人。当年还阴寺外,他本来已被护天盟中高手所伤,身受重伤,就当江湖同道以为他插翅难飞的时候,他竟然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数年搜寻,皆都无果。我本以为此事会就此揭过,他离开大甘武林,找一处地方隐姓埋名苟活下去,岂料有一日被我寄于厚望的弟子彩蝶忽然说自己要嫁人,要退出玉剑宫。我自是不允,怕她被人欺骗,没想到她竟然用绝食来逼迫我,我实在是狠不下心肠,就答应了她去见那人,谁知道,谁知道……”玉清真人悲呛一笑,愤懑喝道,“我教出来的好徒弟啊!”
“所以真人见到的人是?”
“就是白虎真君,他自称是彩蝶意中人的义父,我一见他就觉他不是什么好人,果然,在我不答应这门亲事之后他就露出了本来面目,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彩蝶竟然勾连外人来暗算我,而叫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喜欢的人竟然就是无鞘剑!”
李落沉默片刻,和声说道:“这么说当年在还阴寺外无鞘剑不翼而飞,或许就和你这位弟子不无关系吧。”
“木公子没有猜错,就是我那个不肖弟子偷偷救下无鞘剑,还把他藏了起来,可怜可笑,我养她教她十几载,到头来竟然比不过一个江湖败类。”玉清真人一阵气苦。李落劝慰几句,道,“情关难过,自古便是如此,真人莫要伤心,等解局之后是打是骂再说不迟。”玉清真人闻言擦了眼泪,挤出一丝苦笑,轻轻到了一声谢。
“真人也是中了毒么?”不说还好,一说起来玉清真人蓦地失色,焦急地看着他,带着一丝侥幸问道,“王爷应该没喝那杯酒吧?”
“哈哈,怎可能,若是不喝,他怎能放心。”
“啊,这!?”玉清真人一脸惶恐,不过看着李落轻描淡写的样子,又似乎是胸有成竹,叫她云山雾里,有些摸不着头脑。李落微微一笑,“酒是真喝了,至于会不会要命,到时候再说吧。”
“啊?”玉清真人一脸茫然,呆呆地看着他。李落轻轻捏了捏眉心,“也便是说真人门下弟子彩蝶倾心于无鞘剑,将真人诓来此地,联手外人下毒暗算,将真人困于此,是这样么?”
玉清真人点了点头,师门不幸,的确见不得人,不过如今朝不保夕,也就顾不得这些虚名。
“为什么?”
玉清真人愣愣地看着李落的眼睛,他没有回避,直言问道:“为什么他们要将真人困于此地?难道只是垂涎真人的美色?还是说他们另有所图?”说完之后,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好好一朵鲜花,却叫那白虎真君糟蹋了,实在是可惜。
玉清真人俏脸一红,又羞又臊,论年纪他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竟然被他这么看,而且他竟然好似没瞧出来她脸上的窘迫,自顾推敲:“真人行动自如,虽说受困出不了这个院子,但是他们并非时时刻刻都监视真人,还能叫你我在一起,这委实有些匪夷所思,难道说他就那么自信销魂散,还是他笃定你我怕死?”
玉清真人定了定神,悠悠一叹:“我恨彩蝶无情无义,更恨我有眼无珠,不只是因为她和外人联手暗算我,她竟然还将魔爪伸向了玉剑宫里那些同门姐妹,在我中毒被擒后,她便假借我的名义,将我门下弟子骗来这里,一个个和我一样成了阶下囚,他……”玉清真人长吸了一口气,寒声说道,“他以我门下弟子为要挟,如果我不顺着他的心意,他就要对玉剑宫中的无辜弟子下毒手,这个无耻之辈!”
李落呆呆地看着玉清真人,道:“真人委曲求全,是为了保全门下弟子。”
玉清真人抬头看了一眼发呆的李落,先是一愣,然后跺脚嗔怒道:“你怎么……哎!”
李落讪讪一笑,方才听她说话,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不忿和懊恼神色,自然不是感同身受,玉清真人行走江湖多年,早就看透了人情世故,他脸上那些心疼,未必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是……男人果然没几个好东西,就算是名动天下的定天王也不例外。“我以死相逼才勉强保住清白,不过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