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私定终身,还是说已经有了山盟海誓,如果只是有好感,那倒还有转寰的余地。
燕霜儿一脸吃惊的看着神态各异的三个男人,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嗔道:“你们乱想什么呢!”
唐糖身子一震,这才察觉刚才话中的歧义,脸色如火烧般的红了起来,多年里迷雾遮天,今个倒是见了朝霞的模样,果然好看的很。
唐糖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但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面红耳赤,在几个人古怪审视的眼神里红着脸跑开了。这一跑,留下李落一个人分外难堪,尤其是唐梦觉的眼神里分明多了点什么,怀疑、不舍、心疼……还有认命!然后在燕霜儿强忍着笑的肃穆玉容下唐梦觉郑重其事的说:“在下当护王爷周全。”
李落瞠目结舌,呆呆的看着打算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舍弃一切的唐梦觉,有苦难言,闷闷不吭声,早知如此就不该开玩笑,谁知道唐糖脸皮那么薄,都快赶上自家夫人了。
燕霜儿忍着笑,道:“王爷宽心,小糖那里我会和她说的。”
李落拱手示谢,在唐梦觉和黎安南猜疑的眼神里走为上策。半刻之后,人已聚齐,草海这侧有斛律封寒和壤驷阙,李落有过一面之缘的渠勒图们若,和李落交手过许多次的草海高手格日勒图,还有那个独行刀客,其中一个人让他很吃惊,落云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祭司竟然也要去往极北之地,让他很不解,再剩下的都是生面孔,不过无一弱者,较之天南大甘,除了宋无缺和唐梦觉之外,似乎还是草海这边的高手更胜一筹,当然,若是不算李落和他身边那头白虎的话。
没有太多的生离死别,只是定好了行程和方向,各自辞别营中袍泽,就连送的人也不是很多。闯山一事相柳儿和李落并未有太多掩藏,孛日帖赤那既然是镇族族民,那么这草海上一些显而易见的动静瞒不过镇族那位树化卦知,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草海这么大,雾也这么大,丢几十个人进去无异于沧海一粟,就算异鬼再多,想要拦截也不容易。
大甘诸人与草海齐聚一处,相柳儿正要鼓舞几句士气,却被李落很没有眼力的打断了:“壤驷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壤驷阙一怔,茫然不解的看着李落:“王爷有事?”
李落点了点头:“些许小事,不好落于第三人听。”
壤驷阙狐疑不定,想想自己和他并无私情,这怎么非要这样神神秘秘。
“非要现在吗?”相柳儿皱着眉头问道。
李落嗯了一声,笑道:“放心,不会太久的。”
壤驷阙皱着眉头,总觉得李落的笑容里还藏了什么,叫人琢磨不透。壤驷阙跟着李落走远了几步,只是几步,没有太远,还在众人视线之内。李落背对营前诸人,壤驷阙面向众人,众目睽睽,也不知道他要和壤驷阙说什么,而在雾里时隐时现的壤驷阙的脸色也叫人看不真切。
很快,李落就回来了。壤驷阙在原地待了数息,这才跟在后面走了过来,再看众人时已经神色如常。若说没有好奇,那是自欺欺人,就连相柳儿也微微好奇的看着壤驷阙和李落,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有心问壤驷阙,却不知道她是怎么,低着头神游物外,对相柳儿疑问的眼神视而不见。
“我和你们一起过鹿野那伽,到了山北之后,我便要转道北上,事不宜迟,这就走吧。”李落和声说道。
相柳儿再看了壤驷阙一眼,压下心头疑虑,点头说道:“好,你们多加小心。”
众人启程北上,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迷雾之中,唐糖翘首盼望,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心里默默念道:你们都要活着回来呀。
走的人走了,留下来的人还要和异鬼交战,相柳儿回营前转身看了一眼早已不知所踪的一行人,若有所思。
一月之后,李落一行人已经翻过了鹿野那伽,有壤驷阙带路,虽说绕了些弯路,但总算是找准了方向。从踏上鹿野那伽的一刹那,山上的每一块石头,一条小路,她都了若指掌,比之前次还要熟悉。李落甚少说话,路上偶有交谈,其他的时间里总是一个人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路走的很太平,没有异鬼挡道,除了迷雾有些恼人之外再无波澜,偶尔遇上几个异鬼也是游兵散勇,似是没头的苍蝇一般在山涧游荡,不成气候,众人便也没有理会,悄无声息的避了过去。再回首,鹿野那伽已在南边。
到了这里,就是李落和众人分别的时候,原本呼察冬蝉还想跟着李落去极北之地,不过白虎没有半点打算再多带一个人,任凭呼察冬蝉说破了嘴皮子,这个上古异兽连眼皮都不多抬一下,好叫她气愤不已。不过再怎么气愤,但也不敢惹怒了它,万一凶性大发,此间诸人合力也未必能制住它。
“就到这里吧,我也该走了。”李落和声说道。
不论是大甘诸人还是草海群豪,皆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落,呼察冬蝉担忧的叫道:“大将军……”
李落轻轻一笑:“放心吧,此去极北有白虎兄相伴,等闲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你们要小心,这一路太过平静并非好事,尚不知道还有什么在迷雾雪原等着你们,千万小心。”
呼察冬蝉长吁短叹,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