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往往词不达意,要弄清渊源虚实,依眼下看,恐怕还要半年之久。”
“你听得懂今天那个异鬼首领的话。”
“这个……也不算听懂,多半都是猜的,这个倒也不必瞒着王爷,所谓异鬼首领实则就是镇族族人,他们应该是许多年前起了纷争,族民一分为二,有少部分流落山野,过着类似游牧的日子,另外大半投靠了异鬼,今天王爷看到的就是其中之一,此事暂且不好分辨轻重,拨汗已经下令封锁了消息,如今营中知道的人极少。”
李落扫了一眼一脸吃惊的盖束颦,想来壤驷阙的话应该不假。
“他们有一种可以在地底穿行的异兽?”
“对,草海牧马,镇族人牧的是一个音译过来叫做冉遗的异兽,能在地底行走,成年冉遗可一次携带数人,但有一处凶险,此兽生性胆小,如果遇到危险就会逃之夭夭,在逃窜时会将腹囊中所携的人吐出来,丢在地底。”说罢,壤驷阙看了李落一眼,如果依照那些镇族族人的判断,当日在鹿野那伽将李落和灵河二人卷入地底的异兽冉遗极有可能受惊后将二人丢在了地下,那种地方就是现成的棺材坟冢,都不用立碑,必死无疑,这也是壤驷阙和相柳儿觉得李落已经死了的缘故。
“镇族……”李落自言自语,抬眼看见壤驷阙一脸希冀,李落一怔,朗笑道,“倒是和我听到的名字一样,如此,明日一早请拨汗连同镇族族人一道过来,也将我所见所闻与他印证一二,方知真假。”
壤驷阙张了张口,这是逐客令,李落与草海果然生了隔膜。李落倒也没叫壤驷阙为难,平声说道:“我在极北荒原的深处的确有看见人迹,而且日前我说的那座祭坛的确存在,很远,比成天花圃还要远。”
壤驷阙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诧的看着李落,李落笑了笑道:“白虎就是从那处而来。”
帐中诸人齐齐露出震惊神色,似乎在分辨李落说的是真是假。李落起身送客,壤驷阙几人不好再留,都告辞离去。到了第二天,相柳儿果然来了,来的人也不少,不过没有第一次登门而来的人多,瑶庭左贤王安谷河也来了,看模样余怒未消,寒着脸一言不发,脸色很是不善。
和众人一道来的还有两个生面孔,行至衣着与草海大甘都是不同,略有些李落曾在极北深处见过的那些异人穿着打扮的模样,应该就是壤驷阙口中所说的镇族族人。中军帐有些小,众人移到了帐外,席地而坐,远处将士戒备森严,十丈之内连一只蛾子都飞不进来。
相柳儿看着李落平静说道:“王爷想知道的事,今天定会给王爷一个说法,王爷不妨先问。”
“也好,我想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拨汗明知时日无多,宁可以势压我,令大甘屈服,为何直到今日也不愿说为什么会有这场雾,还有到底你在忌惮什么?”
相柳儿一怔,略有些呆滞的看着李落,实则并没有想到李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换言之,李落积蓄不满的日子不短了,此番去过极北荒原之后有所闻有所见,让大甘定天王再没有半点耐心。
李落见相柳儿不答,倒也没有逼迫,接着问道:“那你们可知道在这鹿野那伽之下,山腹之中,的的确确有一座巨大无比的城池,或者说一道城墙。”
“什么!?”众人齐皆哗然,就连安谷河也露出留神倾听的思索神色。
“当日我误入地底,被困山腹,幸得一道流沙救命,其中辗转数次,在鹿野那伽的山下我见到了一个生平从未见过的高大城池,一应诸物皆十倍百倍于山外之物,我想问,这样的事草海可有记载?”
没有人说话,李落环目一扫,道:“那鹿野那伽以北呢?你们有多少人去过?那一昼一夜就有一个月的成天花圃到底有什么凶险?它与灵河西岸的雪雾又有何渊源过往?”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人说话,李落有些失望,淡淡一笑,道:“你们还在等我说起那座祭坛吧。”李落看着座中诸人,微微皱起了眉头,道,“这么多年了,守着一道山,难道你们就没有去过鹿野那伽的北麓,试着看一看那边的景色?”
“去过了,而且不止一两次,但是除了你,没有人能在穿过成天花圃之后还活着回来的。”相柳儿沉声说道,“鹿野那伽就是一道城墙,在草海过往的记载之中偶有落笔,那里本有一条横贯东西的城墙,挡着极北荒原深处的东西,如果没有这道城墙,数千年前也许这世上早就没有人存活了,只是后来时过境迁,或许是一场灾变,鹿野那伽将这道城墙埋葬了起来,的确有人在鹿野那伽山中见过奇怪的巨石墙体,但是近些年没有人找到过那些刻在石碑壁画上的巨大城池,其实鹿野那伽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石刻上的字,那座消失了的城池城墙,名字就叫做鹿野那伽。”
“那这城池和城墙是何人所建?”
相柳儿摇了摇头,示意不知,李落并未追问,道:“如果鹿野那伽是一座城,一道城墙,那么依现如今的模样,它挡的究竟是什么?”
“是不属于这个天下的人和他们的爪牙。”落云的神秘大祭司忽然说话了,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平平淡淡,一时间叫人连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