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不是大甘的语言,听得众人一脸茫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样子听得懂异鬼说话的就只有那个女人了,迟立扫了一眼,是壤驷阙,当初活着从鹿野那伽回来的女子。
“他们说什么?”
“不知道,就看他们几个好像在议论什么。”丁斩自嘲一笑,“大将军不在,我们连过去的资格都没有。”
迟立眼中一寒,没有说话。相柳儿远远看见了大甘诸将,向身旁一员将领嘱咐了几句,将领策马向迟立奔了过来,到了近处颔首一礼,用蒙厥言语说道:“迟将军,拨汗请你过去,有事相商。”
“我过去?还是我们过去?”
将领一愣,眼中有异色一闪即逝,笑道:“拨汗请诸位将军一同过去。”
“如此,多谢。”迟立淡淡应了一声。
“迟将军,我留在这。”丁斩平声说道。
迟立亦无犹豫,和赫连城弦随来将到了相柳儿身边。相柳儿身侧围了不少草海将领,独臂的篾儿干,令狐丹都在,相柳儿神色如常,只不过草海诸将,除了与牧天狼打过交道的之外,其余诸人对迟立二人多少有些轻视,神色不善。迟立脸色不变,静静的看着相柳儿。
“迟将军,长话短说,异鬼背后的确有人操控,这次传信,大致的意思是邀我等和他们一会,还说之前种种并非他们的本意,我猜是有求和之意,不知道迟将军怎么看?”
“因何求和?”
“没有说。”
“有条件?”
相柳儿沉默片刻,道:“劝降。”
迟立一愣,没明白相柳儿所说劝降的意思。相柳儿淡淡接道:“让我们归顺于他。”
“脑袋被驴踢了吧。”赫连城弦骂了一句,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不算是求和吧。”迟立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有这个实力。”相柳儿淡淡回道,不曾因为异鬼口出狂言而勃然大怒,只是冷静的权衡着得失利弊。
“我们对他们知道的太少。”迟立冷静回道。
相柳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迟立知道这位权倾草海的蒙厥拨汗心中已有定议,问与不问,只是不同于草海诸将,相柳儿依旧与大甘众将有一份香火之情。
少顷,壤驷阙从阵前回来,脸色潮红,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害怕,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迟立和赫连城弦,向相柳儿说道:“拨汗,他说留给我们三天时间考虑,考虑好了之后就到雾前喊几声这个名字,”壤驷阙学了一个极其拗口晦涩的调子,接着说,“他会出来听我们的答复。”
“不答应会如何?”
壤驷阙轻轻摇了摇头,草海诸将皆是大怒,如此欺人太甚,莫非真当草海百万儿郎都是泥捏的不成。相柳儿淡淡哦了一声,接着问道:“那这三天又怎样?”
壤驷阙沉默数息,轻声回道:“留在这里。”
“欺人太甚!”草海有将领怒喝出声,其余众人纷纷点头,的确欺人太甚,这场迷雾只是古怪,雾中异鬼也的确不好对付,但就这样让众人引颈受戮,未免口气太大了些,当真论战,鹿死谁手还两说。
相柳儿气极反笑,被这异鬼操控之人激怒,如果相柳儿就这样答应了,那么此战之后,世上若还有名扬天下的草海铁骑,那就再也不会有蒙厥拨汗了。没有人会劝相柳儿答应异鬼的要求,骨气如果没了,有再多的铁骑也于事无补。
“不必等三天,现在就告诉他吧。”相柳儿平静说道。
壤驷阙神色一紧,现在能告诉的答案就只有一个,相柳儿刚要开口,忽然,营后传来一声虎啸,声震长天,逼的从鹿野那伽过来的雾猛然往后退了数十丈,诸将皆惊,方才也曾听到了一声虎啸,声音就是从鹿野那伽的方向传过来的,可是如今的鹿野那伽除了异鬼,已经再难看到别的活物了,这样一声虎啸,众人都只以为是别的声音,与虎啸相似,但是等众人看到一头宛若小山的白色巨虎从营中穿过来的时候,皆都鸦雀无声,弓弩在手,但是所有人都耐着震惊恐惧望着这头白虎和围在白虎身边的大甘骑兵将士,而那白虎的背上端坐一人,衣衫褴褛,犹如乞丐,只是一双眼睛倒有些像许久不曾好好见过的星辰。
白虎晃着脑袋,冷眼看着如临大敌的草海将士,目含冷意,倒影在白虎眼中的草海将士也好不了多少,俱都胆战心惊,生怕这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异兽凶性大发,不过兴许是人多势众的缘故,比之当初李落的模样似乎还要好上一丝,至少没有吓得魂飞魄散。
白虎穿过草海兵阵,直直走到了阵前,若说众人当中最为淡然的当属相柳儿,她静静的看着白虎背上的人影,唇间含笑,李落骑着白虎,低头看着阵前的相柳儿诸人,朗笑一声,从白虎背上纵身跳了下来,向迟立和赫连城弦微微颔首,迟立语含哽咽,唤道:“大将军……”
李落笑了笑,和声说道:“我知道,理该如此。”说罢,看着阵前明显已有慌乱之相的异鬼,问道,“一年未见,它们已经走出来了,好快。”
“是很快,”相柳儿轻轻走到李落身边,与李落并肩而立,道,“自从你从鹿野那伽失踪之后不久,它们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