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那名男子多半会故技重施,见状鸣鸿一分,生死不见,虚实相争,大罗刀意从生死一诀变成了虚实诀,绕过了墨色珠子,斩在男子身上。没了决生死的意气,这一刀多半要不了男子的命,但虚实一刀想来也够他受的。
男子应刀飞了出去,果然如李落所料,那名男子用一种古怪但却精妙非常的内功心法卸去了虚实诀七成的杀意,不过余下的三成也足以伤了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落出一刀,伤一人。珠子不得见兵,李落早有察觉,方才那两人争抢珠子皆是用手,没见谁用上兵刃的,李落早知有异,出刀之前亦有防备,将墨色珠子抓在手中之后,李落并未落地,而是一个旋身立在白色大鼎之上,静候鼎开的一刹那。
众人一阵哗然,隔了这么远李落都听得见,就连被李落所伤的男子和同行那人也有一瞬失神。玄蛇止住暴躁模样,饶有兴致的盯着站在鼎上的李落,不时瞥一眼青牛,而青牛已近石化,不忍心再看李落糟蹋自家的白色大鼎。
李落一手持刀,一手握着两枚珠子,站在白色大鼎之上状若无人的等着第三枚珠子。众人哗然之后便是一片死寂,就连那只高傲至极的青鸾鸟也露出好奇的神色,仔细的看着李落,也看着李落手中那把鸣鸿刀。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能够压制三枚珠子的人了,两枚已是极限,有人心有忐忑,想看一看李落到底能否握得住那第三枚珠子。
白色珠子没有叫众人好等,随着鼎盖轻轻一动,一枚白色的珠子迅如流星,从李落身边一闪而过,往几尊大鼎中间的空处飞了过去。青牛提心吊胆,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偏生又不敢高声语,唯恐惊了李落,乱了李落的方寸,在一旁抓耳挠腮,好生焦虑。
就在白色珠子飞出的刹那间,巨猿一边那个还没有出过手的人身如鬼魅,飞身抓向半空中的白色珠子,而同行的那名男子却未上前争夺,戒备着青鸾一侧余下的那人。局势混杂,委实让人眼花缭乱,李落固然不喜欢操弄人心,但不得不说眼前局势倒是有趣的很。眼见那人就要抓到白色珠子,李落视若无睹,好似已无力争抢的模样。青牛急的暴跳如雷,一双牛眼里都快冒出火了。就在那人抓住白色珠子的前一瞬,青牛发出一声悲凉无奈的叹息的时候,忽然,那人眼角瞥见李落嘴角弯出一丝浅浅的,不易觉察的笑,而后李落的眼神似有飘忽,细微的动了一动,看了一眼青鸾鸟那侧也未出手的人,唯独没有看尚未有珠子现世的红色大鼎。
那人心中一寒,半空中根本无暇细想,唯一的念头就是李落根本意不在白色珠子,而是在等红色大鼎中的珠子,极有可能已经和青鸾一边的人暗中联手了,就是要算计自己,如果不是这样,青牛已经孤家寡人多年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一个如此了得的族民。
一旦失了最后的那枚红色珠子,荧惑山神发怒,后果不堪设想。那人打了个寒颤,倘若遗失了红色珠子,只怕到时候整个荧惑一族都要遭受灭顶之灾。念及此处,那人怎敢再有贪念,半空中一个拧腰,竟就这样生生与白色珠子擦肩而过,未曾染指。除了李落之外,正在对峙的两人皆是一愣,不明白那人此举是何用意。李落自然不会容他们多想,反手一抓,一式擒龙引凤,就见半空中的白色珠子一颤,向着李落飞了过来。那人见状更加笃定李落先前之举是一个圈套,所幸被自己识破,若不然既有这等隔空取物的绝学,方才又怎会任凭白色珠子从身边逃走,如今不得已才不得不出手取来白色珠子。眼前所见似乎都说得通了,就连李落眼中淡然的神色,在那人看来也有了一丝遗憾。
诸般变化皆遂了李落心意,剩下的李落已无力再争,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故作高深莫测,让旁人瞧不出虚实。若是那人知道李落此刻体内犹如被三把开山斧撕扯来撕扯去,每动一下,都会疼的李落魂飞魄散,如果交手,李落暗忖决计撑不过十招,那人只怕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这三道绝强的气劲,分别自三颗珠子而来,彼此胶着,哪个也不想服软,在李落的经脉中横冲直撞,斗的不亦乐乎。李落有苦难言,冰心诀早就识趣的躲去了不知道哪里,好在还有一道比起三股气劲细弱许多,但却在不断增大的气息,沿着纳川大法的运功经脉流转不息,才叫李落守得灵台一点清明,勉强维持着高深莫测的模样。
方才也是这道气息让李落恢复了神智,接连抢下墨色珠子和白色珠子,便是李落在一瞬间的计议。此间虽有高手,或许还有武功犹胜自己的绝顶高手,但李落知道真正能定生死的绝非是和自己一样的人,而是那四头洪荒异兽。五色珠子对这四头异兽有大用,如此,青牛势单力薄,自然最好找一个同样势单力薄的联手,除了玄蛇,青鸾和巨猿都不恰当,巧的是飞出来的珠子就是墨色宝珠,而青色珠子已经现世,更不可能与巨猿联手,实则李落能走的就只剩下最后这一条路了。
电光石火之间,五尊大鼎已开其四,且这四颗珠子都有了主,青鸾得一,其余三颗都在李落手上。青牛异兽喜出望外,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一双牛眼眯成了一道缝。
李落一手握着三枚宝珠,居高临下,淡漠的盯着场中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