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又再示意迟立与呼察冬蝉,朗声说道:“他是迟立,也是军中大将,还有呼察冬蝉,御赐牧蝉郡主。”
晴云探月吃了一惊,呼察冬蝉在大甘卓城盛名之隆,不在李落之下,御赐郡主,大甘军中第一女将,便是两人淡于朝事,也是略有所闻。
李落话音刚落,晴云探月深深一礼,甚是敬佩的望着呼察冬蝉,却也不曾冷落了迟立。
呼察冬蝉虽是颇为不喜两人,不过见晴云探月这般恭敬模样,倒生出几分尴尬之意来,轻轻摆手,未曾接言。
李落含笑望着溯雪,轻声说道:“她是溯雪,府中另有六人,一会你们该是能见到。”
说罢微微一顿,接道:“你们既是入府,便是府中之人,弃名楼中,名有主仆将帅,实则我们皆是家人,你们不必拘束,若有闲暇,便同溯雪整理些府中琐事,我不在府中时,你们有事便说与溯雪,她自会定夺,以后的事再说吧。”
晴云探月恭声应是,许是李落轻柔近人,大异卓城之中的王孙公子,尽都暗自松了一口气,齐齐望着溯雪,轻声唤道:“溯雪姐姐。”
溯雪轻轻颔首,望着李落,李落淡淡一笑道:“你带她们安顿下来吧,日后你和秋吉也好有人陪伴。”
溯雪无言点了点头,李落话语之中,却还是有两年前那般不经意之间轻轻透出的疲倦。
云无雁几人心思缜密,自也听出李落话中别有用意,李落虽不曾说出两人出身来历,几人也是能猜出个几分来,皆都感慨微叹。
三人正要离去,溯雪突然想起厅中尚在的白衣女子,低声说道:“公子,那梅姑娘?”
李落略一沉吟,瞧瞧天色已是见晚,在这卓城之中,梅舞袖怕是没什么落脚之处,亦不知有什么难言之隐,心中叹息一声,缓缓道:“先让她住下来吧。”
溯雪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李落四人入厅,呼察冬蝉急急问道:“大将军,什么事这般着急?”
李落看了众人一眼,苦笑道:“倒也非是什么大事,倪青和朱智可是出去打探消息了?”
云无雁脸色微微一红,道:“末将擅自传令,还请大将军莫怪。”
李落摆手笑道:“云将军言重了,云将军来卓城时日不久,自然不如倪青和朱智熟悉卓城上下,再说要是云将军亲自去探听消息,恐怕卓城之中该要平起波澜了,云将军心思缜密,李落佩服。”
云无雁哈哈一笑道:“说到心思缜密,牧天狼之中,怎么也轮不到末将,大将军和沈先生才是真正心思过人,无雁难及。”
呼察冬蝉娇哼道:“大将军,云将军,你们怎还夸奖起来了,什么事要这么着急离开卓城?”
云无雁笑道:“郡主,大将军既说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不会是西府战事有变,多则是皇上有圣旨要大将军出城一趟吧。”
李落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道:“云将军所料不差,我明日要护送德妃娘娘返乡省亲。”
“什么!?”三人讶声呼道,云无雁略一思量,猜出几分内中之意来,不过却不曾点破。
迟立皱眉道:“只是返乡省亲,何用大将军亲身前往?”
李落淡淡回道:“圣意难测,既然要我走一趟,也只能领旨了。”
迟立本就聪慧,也听出其中怕是别有隐情,不再追问,沉声说道:“不知道德妃娘娘归乡何处?”
“宜州。”
“宜州?这么远?”迟立咋舌道。
“宜州?南下不就是余州了,这……”云无雁眉头轻皱,颇有几丝疑虑。
“宜州在哪里?”呼察冬蝉不解问道。
云无雁沉声说道:“郡主,宜州是大甘三十三州中最小一州,中府最南。”
“哦,原来是个小地方。”呼察冬蝉颇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云无雁微微一笑,呼察冬蝉好习武练兵,却对这读书一道极是不愿,军中将领大都知晓。
云无雁自然不会在意,耐心说道:“宜州州境虽小,却是通衢之地,水陆要地,尽在一州之中,澜苍山横贯其中,辅以澜沧江,不论是水路还是旱路,皆是大甘南府入中府最捷之道,也是兵家要地,不可小觑。”
“比鹰愁峡如何?”
“单说兵家必争,不在鹰愁峡之下。”
呼察冬蝉脸色一凝,望着李落,迟立亦是想到了南王宋家,李落今时不比往日,大有大甘第一将帅之势,天南宋家与大甘朝廷日渐陌路,此行徒增变数。
李落轻轻笑道:“诸位不必担心,此去宜州,沿途所经俱有朝中兵将驻守,除非是领军强攻,其他倒还好些。”
“话虽如此,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李落点点头道:“云将军言之有理,久不在卓城,难免有些话外之事我等未曾入耳,此去还是须得小心为上,安稳送返德妃便是了。”
“大将军,可许末将随大将军一行?”迟立起身一礼道。
“迟将军所言甚是,大将军,不如我们再走一趟宜州,一路之上也好有个照应,倘若真有什么事,有我等几人,也足矣应付了。”云无雁沉声说道。
呼察冬蝉接道:“是啊,大将军,有我们几个,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