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古急忙起身,抱拳颔首一礼。
呼察冬蝉见帐中有人,讶声说道:“有客人?”
“是大将军卓城中的朋友,西域偶遇,一道回来的。”
呼察冬蝉落落大方,做男子之礼,珠圆玉润道:“原来是大将军的朋友,我是呼察冬蝉,见过公子。”
“在下太叔古,得见我大甘女中豪杰,太叔三生有幸。”
呼察冬嫣然一笑道:“原来是太叔公子,不用客气啦,你们坐,我去找大将军了,朱智,给太叔公子看茶。”
朱智躬身一礼,笑道:“末将遵令。”
呼察冬蝉又再瞧了太叔古一眼,微微颔首,转身离去。太叔古望着呼察冬蝉的背影,良久没有收回目光,朱智轻咳一声,太叔古猛然惊醒,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得罪了。”
朱智笑道:“哪里,郡主本就是天香国色,军中不少年轻将领都心仪已久,算不得什么。”
太叔古赞道:“果然是一位少有的玉人,身着戎装,更是英姿不凡,在下早就听闻过牧蝉郡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哈哈,别看郡主是女子之身,军中声名可不在几位将军之下,处事雷厉风行,深受军中将士爱戴,只是有些心高气傲,除了大将军和沈先生外,少有服人,不过难得的是极少盛气凌人,若不是朝中有人作梗,郡主定是我大甘第一位可领军出征的女将军。”
太叔古颇显神往的说道:“巾帼不让须眉,了得。”
朱智又再陪同太叔古闲聊了片刻,迟立入帐,带着太叔古到军中各处走了走,军容鼎盛,律法森严,太叔古赞不绝口,极是佩服李落。
晚膳时分,李落才赶回帐中,连声称罪,却是军中积攒了一些事务,刚刚忙完,两人俱不客套,倪青送了些酒菜过来,李落与太叔古边吃边聊了起来,多是说些李落离开卓城之后的闲闻趣事,甚是融洽。
李落在贯南大营待了十余日,除了日常练兵外,亦要处理不少日常的公文往来。
太叔古也没有闲着,许是受军中将士所感,不曾藏私,传授了不少武功招式,连着几日和天狼骑诸将混在一起,其乐融融。
自然其中也少不了冷冰,与太叔古切磋了数场,虽无胜负,但太叔古深知冷冰手下留情,未曾全力出手。
不过太叔古确也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一身武艺颇有独到之处,便是冷傲如冷冰,交手之后也难得的称赞了几句,惹得呼察靖技痒,也邀了太叔古一战。
最后还是李落笑语相劝,莫要让旁人以为牧天狼诸将逼着好友切磋武艺,诸将这才作罢。
太叔古虽无他念,但心中亦是吃惊不已,不说冷冰和呼察靖,便是天狼骑中的将卒,武功根基俱都颇为扎实,胜过江湖中的一般门派弟子,若是这些人俱都涌入江湖,恐怕除了魔门和大隐于市外,谁也不敢轻言胜负。
自李落离营,万隆帝又下了两道圣旨,命李落速速回返卓城,李落暗叹,终是拖不过去,随即和沈向东商议一番,回去卓城一趟。
云无雁是狄杰亲信,狄杰离开西府已有些时日,此次回去卓城,云无雁同行,余下众人中,迟立与呼察冬蝉随行,倪青和朱智点齐五十天狼骑,护送几人返回皇城,楚影儿、李缘夕和冷冰也添在天狼骑中。
李落身无长物,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几册书卷,朱智收了疚疯长枪,随身而带,惊邪甲却留在了营中,一切从简。
临行之前,李落将自木括宝藏中得来的三卷锦帛交予沈向东,请他相助译出来,以备后世流传。
沈向东听罢李落言及西域之行,甚是唏嘘,对妖娘遭遇颇为感触,应下此事。
李落多加嘱托,妖娘曾言三卷之中记载水利牧耕的书卷别有玄机,沈向东一一接令,不曾推辞。
一行五十余众,清晨时分,悄无声息的离了贯南大营。
西府地广人稀,诸将纵马奔驰,尽都有些心旷神怡,兼之狄州大胜,颇有几分衣锦还乡之感,眉宇之间甚是欣喜,李落虽也是言笑晏晏,但心中却夹杂一些烦闷,离得卓城愈近,烦闷之情犹重,只是脸上分毫不曾显露出来。
众人借道沙湖和天水两州相交处低调离开西府,没有惊动当地官府。
到了胡路州,太叔古族中另有要事,辞别李落,晚些时候再赶回卓城,与李落相聚。
两人依依惜别,太叔古与众将一一告辞,孤身一人,向南行去。
西域古道当日同行之人俱已散尽,此去木括,李落四人中竟是李缘夕收获最丰。
回营之后,术营将士破开长盒,内中有一弓一刃,弓名为逆,刃名为拂,都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长弓弓弦不知是何异物所制,满弓竟有千斤之力,瞧得营中诸将垂涎不已,弓身入手甚是冰凉,宋子轩粗粗分辨之下,数种炼制之物大甘之中都已找不到了,而珍惜如寒砂,在这弓身之中还算不得主炼之物。
宋子轩看罢之后暗自咋舌,却是奢侈的过分了些。
名为拂的利刃也颇为怪异,状若弦月,左右各一支,并不对称,反是颠倒分开,手持之处在两刃之间,兵刃前后四侧,俱是锋锐,伤敌之时怕是也要小心不被手中的利刃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