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会记得,但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手指顺着他的眉眼,一点一点的往下,描摹着他刚硬的脸部轮廓。
是从什么时候,她对墨渊的感情,从上下属关系,变成了那种隐秘的爱慕之情呢?
墨锦黎回想着,大概是从第一次跟他一起出任务,看着他干净利落的打斗身姿,以及将被吓坏的自己护在身后的那一刻吧?
又或者是,他第一次带着满身的伤痕,闯进自己闺房的那一次吧?
墨锦黎也想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对墨渊的感情,是循序渐进,慢慢深入骨髓的,掐不掉,扯不断,流年飞逝,渐变渐深。
她还清楚的记得几天前,她在外面出任务,听到手下传来消息,说墨渊在冥界相亲的消息,当时那种犹如晴天霹雳的崩裂感,真的天都塌了。
但她不管再怎么急,也不能撂下手头的事情赶回来,因为他不喜欢不知轻重,半途而废的人。
她抓紧一切时间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留下心腹扫尾,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结果迎接她的,又是一场无情的回绝。
此刻,她一手环着他的脖子,一手轻轻地捏着他的耳垂,低声委屈道:“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狠?我真的就这么入不得你的眼么?可你为什么每次又总来找我?”
墨渊闭着眼睛,窝在那儿,一动不动,墨锦黎想着,他肯定是睡过去了,便没什么顾忌的沉声低语着:“你对我真的很不好,至少不会像怜惜鵰儿那样心疼我。
你凭什么让我爱你呢?可是我为什么又这么死心眼,一边被虐着,一边越爱越深,即使知道永远不会有结果。”
墨渊没睡,墨锦黎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揪揪的难受。
墨锦黎叹了口气,又说道:“年前表哥跟我说,想把我调到鬼门关外他的判官府去坐镇,被我回绝了,现在想想,去那儿也好,至少那样,咱们就不用再见面,我也不会看到什么再给自己添堵,你也不用躲着我。”
“去哪?”墨渊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墨锦黎问道,“黑无常想把你金屋藏娇怎么的?”
墨锦黎没想到墨渊醒着,顿时又羞又臊,一把推开他,不知所措。
墨渊坐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搂住:“你那表哥对你心思不纯,不准去他那儿,留下来,好不好?”
“不好。”墨锦黎推他,“我不想留在冥界内部,不想再见到你,不想看着你相亲、成婚,墨渊你放了我吧,我不想再作茧自缚下去了。”
“我醉了。”墨渊伸手,强行将墨锦黎的脸别过来,对上自己,两人靠的特别近,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织着,越来越急促,“真的醉了。”
说完,低下头,带着酒气的唇,印上了墨锦黎的。
墨锦黎浑身一僵,揪着墨渊肩膀的两只手猛地抓紧,下一刻,已经被墨渊推倒。
万年铁树开了花,就着半分醉意,终究得偿所愿。
……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墨渊睁着眼睛,看着怀中累的沉沉睡去的墨锦黎,心中五味陈杂。
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
这么酸,这么涩,却又这么……挠人心波。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
这么好的女人,全心全意爱着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的围着自己转,自己却毫无察觉,还去羡慕别人的爱情,还上赶着要相亲,现在想想,墨渊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不由的有些急迫起来,得快点去找冥王,取消接下来的相亲,亲自为自己和墨锦黎赐婚,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娶回家,好好的宠。
这么想着,墨渊轻手轻脚的起身,反手帮墨锦黎掖好被角,离开了。
……
墨锦黎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可是一坐起来,看到浑身的印记,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并不是做梦。
墨渊的确来了,还在这儿过了夜。
可是……可是他醉了,他自己亲口说的。
是呀,若不是醉了,他怎会跟自己做出如此荒唐事?
所以,他才会在自己没有醒来的时候,偷偷离开,一句话也没留下吧?
墨锦黎心中酸涩,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才毅然起身,收拾好自己,离开了。
她直奔黑无常那儿,满心只有一件事,赶紧跟表哥说好,去他的判官府做事,再也不回来了,那样,谁也不会再为难。
……
那边,黑无常和白无常一大早就在喝闷酒。
白无常取笑道:“黑炭脸,你说你这又是何苦?你去为锦黎向墨渊提亲?你心不痛吗?”
“我能怎么办?”黑无常冷着脸道,“她心里没有我,我还能强求不成?”
“可墨渊也不要她。”白无常道,“既然她得不到自己所爱,那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她?女人嘛,是靠哄的,娶回来,好好疼着,以后有了孩子,她的心被捂热了,有了牵挂,迟早会爱上你的。”
黑无常挑眉,若有所思,觉得白无常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白无常继续说道:“我要是你,趁着这个机会,去求冥王赐婚,冥王这段时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