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姑姑,我是不是老了?”重熙张口便问,问出来才警觉自己说错话了。
地若笑道:“你都老了,那姑姑岂不成了老妖婆了?”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重熙连连摆手,忙于解释,“我只是看着鹤琦和若瞳都要成家了,有了心爱之人,就只有我一个孤零零的没人要。”
“你怎么会没人要呢?”地若说道,“我们重熙人美心善,又是江城龙族的继承人,这偌大的龙族与蛇族,多少青年才俊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姑姑数都数不清,只要重熙愿意,何愁找不到良婿?”
重熙低着头,两只手指不停的绞在一起,默默地不说话了。
地若轻笑:“你看,你不是没有人追求,只是心里早已经住进了一个人,非他不可,不是吗?”
重熙的性格与鹤琦和若瞳完全不一样,她张扬,自信,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起势,但唯独在感情这方面,她是个实打实的弱者。
被地若戳中心事,她也不恼,哼哼了两声,猛地抬起头来,拉着地若问道:“姑姑,你说瑣儿哥哥到底还会不会回来江城?”
前些年,柳昆仑和柳青鸾回到江城龙族之后,也稳定了两年,就在大家以为不会再闹了的时候,柳青鸾又跑了。
原因是柳昆仑想要多生几个孩子,柳青鸾不肯,一个跑,一个追,又将瑣儿丢了下来。
这一次不同的是,两口子离开没几天,便有消息传回来,让柳铭瑣安心,他们在外面玩够了就回来了。
柳铭瑣从小就独立,知道他俩安全,在外面也是待在一起的,便不再挂念,没多久告别他外公外婆,去了长白山。
他从小就是在长白山修炼的,柳文亭疼他,为他制定了系统的修炼方案,回长白山修炼,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这一走,便是这么多年,每年也会回江城来小住,但时间都很短。
每次柳铭瑣回来,重熙都会陪着他,一起探讨修炼过程中的种种,很是默契。
重熙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听姑姑跟母亲和凤姨姨争论过,她知道姑姑和母亲是属意瑣儿哥哥的,从那个时候,她便认定了,这辈子瑣儿哥哥便是她最终的归宿。
这人一认了死理,就钻进了牛角尖,再难转变。
重熙总觉得,她有大把的时间去等柳铭瑣,等他完成修炼,回到江城,到时候一切便顺理成章起来。
可是因着鹤琦和若瞳的事情,重熙一下子就急了,长久维持的表面平静,瞬间土崩瓦解。
地若试探着问道:“重熙,你有想过,如果瑣儿真的永远也不回来了,你该怎么办?”
重熙摇头。
地若又说道:“那你觉得你凤姨姨家的怀铮哥哥怎么样?”
重熙眨巴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地若,然后慢慢的摇头:“重熙喜欢怀铮哥哥,但跟对瑣儿哥哥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重熙真的分得清?”地若再三确认。
“分得清。”重熙肯定道,“怀铮哥哥就只是哥哥。”
地若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重熙,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你瑣儿哥哥从小到大沉迷于修炼,不通情爱,如果你真的非他不可,那等到这次他回来参加婚礼的机会,自己想办法将他牢牢的抓在手中,好吗?”
重熙用力点头,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旧历腊月二十六,宜嫁娶。
整个江城笼罩在一片喜庆的红色之中。
没有花轿,没有迎亲与送亲之分,两对新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喜服,慢慢的围城,派发喜糖西饼,接收每一份祝福。
柳伏城白菲菲、凤青帆凤灵犀、墨九幽白溪,齐聚白家庄园,等待着两对新人的到来。
筵席大摆三天,前来祝贺的人,几乎要挤满白家庄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在这一片喜气之中,地坤一手揽着地若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地若,孩子们都长大了,你该跟我回母族去了。”
地若拍他一把,娇嗔:“重熙不是还没成婚嘛,急什么。”
“我怎能不急?”地坤抱怨道,“等了这么多年,等到大家的孩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我到现在连一儿半女都没有,地若,你还打算晾着我多少年?”
地若冲他翻了个白眼,嘀咕道:“看你现在这猴急样,当年我追你的时候,又是谁跟躲瘟神似的?活该!”
地坤欲哭无泪,一把将地若抱起来,说道:“别等重熙了,傍晚瑣儿离开的时候,她就跟着去了,这一次,说破了天,你也得跟我回家生孩子去!”
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