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幽自己没慌,墨渊倒是慌了,因为他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有多疯狂,当初为了帮白溪救白冰,自己硬是拖着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身体又去挨了天劫,如今为了毁掉巫祖诅咒,如果要再次挨天劫,估计眼都不会眨一下。
墨渊想起之前,墨九幽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后脊背开始一阵一阵的发寒,简直恨透了地乌。
地乌被墨九幽逼到如此境地,忽然平静了下来,说道:“墨九幽,你以为我走到这一步,会没有留任何后手?从那头小蛟住进九幽府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多少是动了培养接班人的念头了。
我已经安排了我的人贴身伺候在他的身边,只要我这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那小蛟必定没有好下场。”
“你的人?”墨九幽不屑道,“是那只被隐藏了周身灵气,化作贴身侍女,潜伏在九幽府邸的朱鹮?”
地乌猛地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人手已经暴露了,她明明做的天衣无缝。
“对,你的确是用高超的巫术隐藏了她的灵气,但是你忘了,鹤琦从小是谁养大的!”墨九幽说道,“冥界引渡使身含一颗七窍玲珑心,而那七窍玲珑心的形成,是用了天地间多少灵物渡化出来的,他对灵气的敏感程度,可比你想象的要高深的多。
可惜了那只如花似玉的朱鹮,为了活命,跪伏在鹤琦的脚前,赌咒发誓请求留她一条小命,如今还被关押在九幽府邸的地牢里,你要是想见,我倒是可以让人现在带她过来见你最后一面。”
“原来从那么早之前,你已经开始怀疑了。”地乌咬牙切齿道,“既然已经猜到了这一切,为什么不一开始便动手?墨九幽,你到底是怕,怕你心爱的两个女人,最终一个也活不下来,不是吗?”
地乌的这一句话,才是真真实实的刺进了墨九幽的心里。
地乌得意道:“白溪沉睡的这一千多年,的确是巫祖诅咒在不停地吸纳她身体里的灵力,巫祖想要借助这股灵力复活,可最终却发现,地母之心早已经融入白溪的身体里。
这具凡人的身体,看似普通,却绝无仅有,或许借体重生要比借助灵力重生来的更加容易一些。
前段时间,白溪忽而记得你,忽而又忘记了你,状态很不稳定,让你也起了疑心,不是吗?”
墨九幽扣着地乌脖子的手稍稍松开了一点,她说的没错,他心里的确是疑惑和担心的。
墨九幽与白溪双休的时间并不短,这一千多年来,更是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动态,一开始,他跟墨渊的认知是一样的,以为白溪得到的,仅仅是地母的一部分灵力,可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
白溪的血脉之中融入的,是地母之心,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地母是不可能剥离掉自己外在的灵力,将地母之心融入一个凡人的身体的。
可以说,地母当年是借助了白溪的身体保留住了地母之心,墨九幽只是弄不清楚,现在白溪体内活着的,到底是地母之心,还是原本的白溪魂魄,亦或是二者共存。
直到白溪醒来,一开始除了忘记了与他在一起的一部分记忆以外,其他时候都很正常,直到一次梦魇之后,白溪变得混混沌沌,性情也变得很是怪异。
墨九幽甚至觉得,那一刻的白溪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而正是那个时候,白溪身上所爆发出来的灵气,却是最浓郁的。
地乌继续说道:“老冥王还在的时候,冥界之内,多少少女的心被你无意笼络?可是你眼界太高,唯有一个地母能入得了你的心,你就没好好想想,怎么过了数百万年之后,你忽然就改了性子,眼光一落千丈,看上区区一个凡人呢?
所以,你爱上的,并不是白溪,而是白溪血脉之中融合进去的地母之心罢了!
我本想,等我完全吸收了地母之心的灵力,重生归来,因着这股灵力,你墨九幽必定也会爱上我,毕竟我堂堂巫祖,再不济,也不会败给一个凡人吧?
可是造化弄人,这该死的墨渊,弄了这两条乌金连环锁,束缚了白溪的凡人之身,打断了我所有的计划,好在我成功融入了她的身体之内,墨九幽,一具凡人之身,容纳三道魂魄,一旦紊乱,走火入魔,你一个也留不住、得不到!
那才是真正剜你心,要你命之时!
到底是要接纳我共存,还是要一尸三命,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可恶!”墨渊愤愤道,“当年地母真是瞎了眼,才会用自己的灵力去护佑你,将你养成了气候,反过来倒给我们使绊子来了!”
地乌呵呵笑道:“谁让他墨九幽当年出尽风头,冥王之位他要,地母垂爱他占着,但凡当初他敛一敛锋芒,也不至于有后面那一切苦难!
墨九幽,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还带着这个女人一起回来?
我的母亲,当年的巫祖,为了冥王之位丢了命,留下这道巫祖诅咒,将我圈了进去,而这么多年之后,你若不回来,我来做这个冥王之位,天下太平!
亦或是你回来了,甘愿做我的入幕之宾,我也允许你横行冥界,可你偏偏哪一样都容不下我,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不给你任何退路!”
“从白溪的身体里出来,我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