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沿着甬道往里走,走到尽头,左拐,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圆形的,挑高的石室,很大。
石室的正中央,是一个火炬形的,足有两米高的高台,高台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但不知道为什么,白溪总觉得那儿,本应该有点什么。
高台的后面,是一个祭祀台,祭祀台上还摆着新鲜的供品,周围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画着很多纹路,像是某种图腾。
一圈看下来,白溪心中隐隐觉得,这里应该是一个供奉着什么东西的石室,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供奉的东西不见了,但石室却没被荒废,有人定时来打理。
这让白溪不由得想起了茶室里温热的茶水,如果不是有人在打理,茶水又怎会温热呢?
但这个结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到底是谁在打理呢?
想到这儿,白溪心里竟然有些毛毛的,四周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石室太空旷了,虽然只有一个出入口,但白溪还是不放心,准备折返回去。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整个石室里,包括甬道上的长明灯,都跟着一下子全部灭掉,紧接着,石壁上的图腾,瞬间亮了起来,白溪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的她头皮发麻。
她抬脚就想往外冲,但已经迟了,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双脚,攀延而上,随着这些东西越缠越紧,白溪只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流逝一般。
她惊恐的大叫:“白品堂救我!”
可是叫完她才想起来,白品堂在结界外面,根本听不到自己的求救声,她挣扎了几下,气急败坏的喊道:“墨九幽你个杀千刀的,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放开我!”
“教主听不到的。”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从甬道那边响起,声音似曾相识。
白溪一下子便辨认出来:“大护法!”
脚步声越来越近,墨渊最终停在了距离白溪一米多处,抬起双手,掐诀念咒。
白溪只感觉浑身的筋脉都在禁脔,随着大巫师的咒语越念越快,她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像是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被剥离出来似的。
特别是下颌骨处的那枚胎记,像是要灼烧起来一般,火辣辣的疼。
而同一时间,石室中央那个高台上,似有什么东西在动,白溪凝神去看,只看到一片虚影,像是一朵白莲在缓缓盛开一般。
白溪只觉得自己是太痛苦,出现幻觉了,等到墨渊停下动作,白溪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再扭头去看那高台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石室里和甬道上的长明灯重新亮起,墨渊就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溪。
“是你搞的鬼!”白溪怒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就不怕墨九幽回来,扭断你的脖子?”
“我只是试试,考证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教主要找的人。”墨渊说道,“事实证明,教主没找错。”
白溪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你不需要懂。”墨渊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属于这里就行了。”
说完,转身就走,把还没反应过来的白溪留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白溪才站起来,迅速的离开石室,回到房间里。
她想离开这儿,但又明白,五花教与自己的渊源,怕是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越是弄不清楚,白溪就越想弄明白,毕竟这关乎着自己的命运。
之前墨九幽就说过,这是宿命,白溪就是想知道,她的宿命到底是什么。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白溪没有再见到墨渊,平时不是待在茶室里看书,研究修炼功法,就是去寒潭泡着,每日泡足三个时辰,然后盘腿坐在冰床上修炼。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白溪能够感觉到自己修为突飞猛进,但让她担心的是,她的十根手指,指甲全部从中间开裂,露出皮肉来,里面像是有肉刺一样,一碰就疼。
她本以为是泡寒潭水太多导致的,也抹了上好的膏药,但根本不起作用。
直到半个多月后,裂口处有淡黄色的花蕊状东西破出来,她的指甲才开始慢慢愈合。
她去找花牧庭,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花牧庭摇头,说不知道。
就在当天下午,多日不见的墨渊忽然出现在茶室里,将一本书交给白溪,说道:“你果然很有天赋,这本书你拿去好好研究,一切都会弄明白的。”
白溪接过书,问道:“大护法,墨九幽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们还打算这样牵制着我到多久?”
“教主做完自己的事情,自然会来见你,你等着就是。”墨渊说着,忽然转头看着白溪说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待在这里的话,随时都可以走,但属于五花教的东西,必须留下。”
“我不欠五花教什么。”白溪说道,“你别拿这些吓唬我,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墨渊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白溪愣在原地,忽然就想起那天在石室里面的遭遇,她知道,墨渊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在时机没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