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必定会跟着方寸大乱,爹那边再跟着闹起来,乱境之中正好可以让他们父子好好图谋。”
“不过千算万算,他们没有算到我命大,最终会被救,小溪,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白家和七门。”
白冰虽然身上受了重伤,但脑子却异常的清醒,她这么一提醒,白溪顿时变了脸色:“你是说,他们会趁着给你办的这场葬礼出手,彻底搅乱七门?”
“很有可能。”白冰说道,“但我们现在最好先别动,因为他们的身后,必定还有很多支持者,既然他们选择背水一战了,那咱们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来个釜底抽薪,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白溪握着白冰的手,心疼道:“姐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恨,恨不得立刻将那俩父子碎尸万段才好,但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一切都太突然了,他们是有备而来,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就连爹都彻底放弃了,如果贸然出手,怕是不能连根将他们拔起。
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就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前提是,你好好休养,将身上的伤先养好,不要让我有后顾之忧,能做到吗?”
“我听你的,都听你的。”白冰呜咽道,“如果当初你劝我远离白允川的时候,我就能听话的话,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溪连忙说道:“一切都还来得及,姐姐,本来在翻车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跟爹就已经商量着要促成白仲恒他们露出原形,我们已经准备动手了,现在倒是顺理成章了,你什么都不用管,看我们替你出气就好。”
……
白溪和白冰聊了好一会儿,白冰毕竟刚刚醒来不久,精气神很差,白溪让她休息,她和墨九幽出来的时候,有人进去照顾白冰。
“谢谢你。”
白溪上前拉住墨九幽的手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姐姐。”
“我不是救她,而是在救你。”墨九幽说道,“没有她,你的魂儿也跟着丢了。”
白溪点点头,没来由的有些矫情起来:“为什么看到姐姐没事,我反倒更想哭了,刹不住眼泪似的。”
“人之常情罢了。”墨九幽说道,“之前你憋着一口气,现在看到你姐姐没事,这口气松了,情感瞬间爆发出来,但我还是不想看着你哭。”
墨九幽伸手揩了揩白溪的眼角,说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着,白冰说的对,此刻白家庄园的灵堂里,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波涛暗涌,据我所知,在你们布置灵堂的空档里,白仲恒已经暗暗联系了十几家分堂,并且还在联系别的分堂,说不定趁着吊唁你姐姐的这个机会,他们就合力将你家一锅端了。”
“墨九幽你会帮我的是不是?”白溪希冀道,“你不会看着我家破人亡的,对不对?”
墨九幽说道:“白冰活着,赶马车的车夫也已经被我抓到,有这两条线索,本应该很好揭露白仲恒父子的罪行,但坏就坏在,七门四十二分堂早已经人心涣散,谁不想独立出去,自成一派呢?
所以,现在重要的不是证据,也不是孰是孰非,而是那些人想要什么样的结局,他们不想你们家继续掌控七门,延续下去,就根本不会正视这些证据,甚至还有倒打一耙的风险。”
白溪赞同墨九幽的话,沮丧道:“那我还能怎么做?我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你有。”墨九幽说道,“白溪,你应该明白,这些年,白家七门是怎样从鼎盛时期,一点一点衰败下来的,久而久之导致了如今的一盘散沙状态。”
“还不是因为五花教的崛起,打破了七门一家独大的格局。”白溪恨恨道,“墙倒众人推,七门这堵高墙还没倒呢,这些个砖啊瓦啊的,都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家了。”
“是啊,因为五花教的崛起,打破了七门的整体格局。”墨九幽说道,“但你的一半血脉是来自于五花教的,并且你血脉中的灵力,也是五花教的传承,你完全可以掌控五花教,两家并一家,这些危机便迎刃而解了,不是吗?”
“你竟然要让我回五花教去?”白溪惊道,“墨九幽,你什么意思。”
墨九幽解释道:“我是为你好,也是从长远角度,真心为你筹谋,不过最终怎么选择,还得看你自己。”
白溪盯着墨九幽看,一瞬不瞬的盯着,好一会儿才冷不丁的问道:“墨九幽,你实话告诉我,你跟五花教到底什么关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