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满是悲伤,白溪从来不知道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她总觉得白沐阳天生就是一副冷面孔,铁血手段,却没想到,如今的他,也是以前种种逼出来的。
白溪忍不住问道:“那天在围猎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次围猎,四十二分堂各家都有死士参加,各家堂主也都到场,白仲恒父亲亲自领头,而我和白仲恒被分到一队,一起狩猎,用白仲恒父亲的话说,让白仲恒跟着我,就是为了让他保护我。”白沐阳说道,“一开始很顺利,可中途白仲恒的马不知道怎么忽然惊了,横冲直撞,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围猎场中,我跟着追上去,人没追到,却与大家伙走散了。
我骑着马在围猎场中转了好几圈,最后竟然在围猎场中遇到了一群狼!”
“围猎场中竟然会有狼?”白溪惊讶道,“不是应该只有羊啊鹿啊兔子之类的吗?”
“是啊,围猎场中为什么会忽然出现狼?往年围猎,我也从未见过,更是没听父亲说过。”白沐阳说道,“那是整整五头饿狼,训练有素的将我往林子一头逼,直到把我逼到了陷阱的边缘。
我知道,一旦我掉进了陷阱里,便是死路一条,但当时,除非我能猎杀头狼,否则我逃不过那五头饿狼的攻击,就在头狼飞扑过来的时候,我抽出马靴里藏着的,母亲给我的匕首,迎了上去。”
白溪听到这里,屏住了呼吸,紧张的头皮发麻:“怎么样?你杀了头狼?”
“不,我没有杀它,因为我更加清楚,对方已经伺机对我下手,我逃得了这一次,逃不掉下一次。”白沐阳咬牙切齿道,“我必须揪出幕后黑手,所以在匕首刺向头狼脖子的那一刻,我收了三成内力,放了它的血,抱着它一起落入了陷阱之中。
因为有头狼的缓冲,再加上我早有防备,头狼的身体被陷阱里密密麻麻尖利的毛竹尖插穿的时候,我紧紧地抱着头狼的身体,险险保住了小命。
头狼的血溅了我满满的一身,我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从上面看下来,大抵是因为我与头狼一起血溅当场了吧?”
“后来呢?他们找来了吗?”白溪问道,“到底是谁害你?结局又如何?”
“他们当然会找来。”白沐阳说道,“那是天黑之后,有火把从上面亮起来的时候,我仍然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
我听到上面有人议论,说我落入陷阱,必定是死掉了,还有人问回去该怎么交差云云。
直到一个声音万分悲痛道:是我失职,没能保护好少主,我带少主回去跟掌门领罪。”
“是白仲恒的父亲说的。”白溪笃定道,“这是他一手策划的阴谋,而在这种时候,是他最好的为自己洗白的机会,是他亲自下陷阱,将你捞上来的,是吗?”
“的确是他力排众议,系着绳索下来,捞起我的身体。”白沐阳说道,“他的手伸向我的那一刻,我便屏住了呼吸,长时间趴在那儿,本身身上也受了伤,身体早已经僵硬麻木,冰凉冰凉,如果他笃定我死了,必定会不假思索的将我一下子捞上去,但他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将手伸向我的心口,去探我的心脉。
“呼吸可以屏住,身体也可以僵硬,但心跳却是很难控制的,探我心脉就是为了确定我的生死,我本想努力去控制,但随即,我放弃了。
我让他探到了我的心脉,如果真的是要救我,必定会大声告诉上面的人,说我还活着,但是他没有。
他一手将我捞起,绳索往上拽,我和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拔高,绳索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手下忽然一松……”
“他要你死。”白溪喝道,“确定你还活着之后,再松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是啊,他大概以为我虽然还有心脉,但早已经昏迷不醒,不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白沐阳恨恨道,“但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就在他松手的同一时刻,我忽然抽出匕首,割断了他腰上的绳索,反手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腹部,利用内力一个翻转,压着他重新落回陷阱。”
白溪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道:“你反杀了他!”
“对,他被我反杀了,被刺在了锋利的毛竹尖上,陷阱里一片黑暗,我藏起匕首,继续装死。”白沐阳说道,“上面很快发现绳索断了,朝着黑暗中叫了很多声,然后又派人下来,带着火把一点一点的往下,最后将我捞了起来,救了出去。”
“不对啊,毛竹尖戳出的伤口,与匕首插出来的伤口,应该不一样吧?”白溪质疑道。
“所以你有一个好祖母。”白沐阳说道,“我在围猎场失踪的事情,应该很快便穿了回去,在我被救出陷阱的时候,她已经赶到了,有她在场,白仲恒父亲的尸体该怎么弄出来,验伤结果如何,最后如何安置,全都由他说了算,而她做的很出色,彻底掩盖了事实的真相。”
天哪,一切都安排的刚刚好。
白溪问道:“后来呢?白仲恒从未怀疑过他父亲的死因吗?”
“树倒猢狲散,而我因为母亲以及其娘家的极力支持,开始在七门崭露头角。”白沐阳说道,“或许白仲恒是有怀疑过的吧?但是那么多年,我的修炼功底越来越好,在我母族的帮助下,逐步开始从我父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