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啊。”
青禾指了指白溪的脖子,说道:“入秋的蚊子果然厉害,二小姐被咬得好惨。”
白溪一听这话,立刻明白过来,顿时满脸通红,伸手便去挠青禾:“出去出去,我自己穿。”
青禾难为情的跟着笑,她这一笑,白溪更恼。
青禾打小便跟在她身边伺候,比她还年长几岁,怎么可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入秋的蚊子,这是在打趣白溪呢。
白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闹了一会儿,青禾板起脸来,一本正经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昨个儿大小姐问你你也不说,但我知道,二小姐既然愿意,那便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今天掌门找您,如果再问起来,二小姐就说了吧,早点定下来也好。”
“你懂什么。”白溪嗔道,“那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白家不可能真的容得下他,你嘴闭紧了,不准出去瞎说,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自己说的。”
青禾连连点头,手脚麻利的帮白溪整理好,伺候她洗漱,然后跟着她一起去前面正屋。
白沐阳正在吃早饭,只有他一个人,白溪过去,厨娘立刻添了一副碗筷,白溪乖顺的坐在下首,埋头安静的吃着。
白沐阳一直没说话,白溪也跟个闷葫芦一样不作声,等白溪一小碗粥下肚,白沐阳已经淑过口,这才开口道:“我以为你一过来,就会跟我聊白品堂的事情。”
白溪握着筷子的手一抖,心里暗叫,大意了。
的确,昨晚她就有意去找白沐阳说白品堂的事情,结果半路上遇到了白允川才作罢,按道理来说,白溪这一夜应该坐如针毡,今儿个一早上就去找白沐阳说这件事情。
结果如今一顿早饭都快吃完了,白沐阳就坐在白溪的面前,白溪却什么话都不说,这就反常了。
白沐阳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现在再想搪塞已经来不及了,白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我已经有办法救白品堂了,这件事情我不想连累白家去跟五花教动手。”
“小溪出去转了一圈,果然有能耐了。”白沐阳语气有点耐人寻味,“那小溪可不可以跟爹说说……那个人。”
“只是个意外。”白溪低着头,不敢去看白沐阳,脑子转的飞快,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不管是谁,对于我来说,都只是一味药渣子罢了,用了便用了,用完了终究得扔,那他是谁,便不重要了,不是吗?”
白溪说的轻巧,但白沐阳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我只是怕来者不善,到时候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
白溪握着筷子的骨节都泛白了,但脸上却堆着笑,看着白沐阳说道:“你知道我在白家庄园有个什么外号吗?”
白沐阳挑了挑眉,说道:“混世魔王二小姐。”
“是啊,混世魔王。”白溪傲娇的抬起下巴道,“从来都是我去祸害别人,还能有谁敢来祸害我?”
白沐阳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丫头,我也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那爹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谈谈,”白溪缓缓道,“等到白品堂被救回来,爹会怎么处置这个人呢?毕竟,这个被你选中的药渣子,如今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甚至还拖了咱们的后腿,不是吗?”
白沐阳摇头:“至阴之体本就少,男子之中更是凤毛麟角,我为了寻找这样一个人,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十数载才找到了这么一个,怎么可能轻松放弃他?
更何况,早在十一年前,我就开始有意培养白品堂,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关键时刻能帮你,如果能够把他培养的足够优秀,招进来做你的上门女婿也不错。”
“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白溪说着,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便问道,“如果从十一年前你就有意招白品堂做我的上门女婿,那白允川又算什么?”
白溪和白允川虽然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但婚约的事情,也只是三年前才定下,比白品堂可是晚了七八年呢,这不合理。
白沐阳说道:“允川这孩子也的确不错,可惜就可惜在,他不是至阴之体,我也是在赌,赌你俩的感情罢了。”
白溪满头黑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白沐阳这个人了。
这个年代,三妻四妾是正常,一女嫁二夫可是耻辱,女人死了丈夫可是要立贞节牌坊的,白允川那样的家世,白沐阳竟然希冀白允川能够为爱低头?
可笑至极……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