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分堂,到如今,历经八十余载,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没见过?
从夜暝阁的人盯上我家香莲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后来夜暝阁的阁老找上门来,对我百般威胁刁难,我一步步的熬到今天,每一步自认为做的都没有太错。
我承认我势单力薄,敌不过夜暝阁,成为他们打向白家的一枚子弹,但我同样为咱们白家,咱们七门留下了最重要的把柄,他夜暝阁逃不掉。”
我眯起眼睛盯着白耀堂,这个老家伙并没有明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好欺负,但我依然没有选择相信他,而是说道:“这些话,你明明可以在柳伏城出手压制你之前就说出来,但你没有,而现在却在我面前单独提起,你这是算定了我一定会相信你的话么?”
“因为你才是白家主脉传承下来的后人,作为七门分堂一堂之主,我只听七门掌门的。”白耀堂说道,“那些乌金石,的确是从忘川河而来,我被逼之下,要将这些乌金石铺在重熙的床铺之下,一切就绪之后,夜暝阁下手。
他们的手段毒辣,我料到为他们做了这件事情,我们也不会落下任何好处,甚至还会因此整个家族被灭口,所以,我并没有将那些乌金石真的铺在重熙的床铺下。”
“你没有?”我惊愕道,“可是重熙被拿住的罪名,就是那些乌金石啊。”
“将错就错罢了。”白耀堂说道,“他们好不容易将局给布好,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中途而废?从始至终,你们见到过那些乌金石吗?”
没有,我们根本没见到。
“百两乌金石不是小数。”白耀堂继续说道,“忘川河年产乌金石不过数十两,能被淘上来的更少,乌金石何其珍贵,像这种大批量出自冥界的乌金石,都是有批量印记的,无可替代,而夜暝阁既然要坐实罪名,这些印记便要更加独特。”
“也就是说,用来栽赃重熙的那批乌金石是无可替代的。”我说道,“夜暝阁为了按照计划进行,即便发现最终从重熙床铺底下搜出来的乌金石不是他们放的那一批,也会硬着头皮收走,暗地里他们也在找你,也在找那批乌金石。”
“对,就是这样。”白耀堂说道,“当时我用来替代夜暝阁给我的乌金石的东西,只不过是一批镀普通乌金的银锭罢了,真正的乌金石,还在我的手中,只要这些乌金石不被找到,你们再趁机想办法揭穿夜暝阁,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恨的牙痒痒,“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转身就要走,白耀堂叫住我,说道:“掌门,记住,乌金石牢牢地握在我的手中,你得帮我。”
这是一句威胁的话,乌金石握在他白耀堂的手中,他既可以给我们,也可以给夜暝阁,全看他自己怎么决定。
我凌厉的眼神射向他,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求你能救出我的家人,并且为我在七门找好落脚点,重岭分堂不想永远只做分堂。”白耀堂狮子大开口,“我们也想搬进白家庄园。”
呵,前一刻还在求我救救他,后一刻就面目全露,搬进白家庄园,就是登堂入室,将来以后,他白耀堂是不是还要取我而代之,做七门掌门啊?
但这个时候我还不能彻底跟他撕破脸皮,只是说道:“想要搬进白家庄园,那就得看你的诚意了。”
……
从牢房出来,我吩咐手下给白耀堂松绑,关进牢房里,看好了,然后我去找大巫师。
柳伏城去冥界查探,很快就会回来,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大巫师。
现在白耀堂已经提供了有用信息,调动阴兵阵的计划就得立刻暂停,这一步险棋,能不走,就尽量别走。
可是找来找去还是找不到大巫师,就连白玄武也见不到了。
正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后山白家陵墓。
那儿阴气最重,大巫师如果想施法,十之八九会选择这个地方,想到这儿,我立刻赶过去。
还没靠近后山,白玄武就从半山腰走了下来,将我阻在山脚,说道:“师父正在布阵,点名不让你靠近,回去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