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逼不得已之下,被童心投入黑水河,从此杳无音讯。
如今看着这头小蛟,我竟然开始痴想,他会不会就是我的鹤琦?
可……不,鹤琦如果还活着,童心不会感应不到他,在江城龙族这一片,出现小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的吧?
不是……吧?
凤青帆盯着那头与走蛟周旋的小蛟,也奇怪道:“江城什么时候修炼出了一头小蛟,我们怎么毫无察觉?”
“是啊,好奇怪。”凤灵犀也说道,“如果是通过一般的修炼飞升的话,应该度过劫,可这四年来,江城可并没有多少天劫降临啊?这小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话间,走蛟已经反击,很快便占了上风。
小蛟在同龄人之间已经算是特别厉害的了,但毕竟稚嫩,比起走蛟来,根本不是对手。
爆发力可以,但持续性作战,很明显,他不是走蛟的对手。
走蛟虽然已经受伤,但反转过来,一张嘴冲着小蛟的脖子咬下去,感觉一口就能将小蛟的脖子咬断似的。
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时想都没想,一甩手,将骨笛扔了出去。
骨笛在半空中不断回旋,不偏不倚的扎进张开的走蛟嘴中,我立刻默念咒语,试着去驱动骨笛。
走蛟狂啸着不停地压缩被撑开的大嘴,企图咬断骨笛,而我以法力加持骨笛,强撑着,小蛟迅速撤开,但走蛟仍不死心,蛟尾一下子缠住了小蛟的尾巴,生生的又将他拉了回去。
啪的一声。
骨笛终究还是碎了,我等着反噬力作用下来,却没想到,预期的反噬力没有来,碎裂的骨笛粉末洋洋洒洒朝着河水中落下去。
却在半空中迅速重新凝结,转眼变成一个森白的身影,化身如一把离弦的箭一般,直冲着走蛟的口中刺进去。
“骨灵!”
当初我得到融合好的骨笛的时候,就被告知,骨笛之中住着一只骨灵,如果我压制不住骨灵的话,总有一天会被骨笛反控住。
但这些年来,我多次带着骨笛出生入死,最危险的时候,骨灵都没有出现过,甚至有一度我觉得,骨灵可能并不存在。
显然,我的想法是错误的,骨灵出现了。
它冲入走蛟的口中,走蛟立刻发狂的甩着蛟首,很快,身体痛苦的痉挛起来,不停地在河水之上拍打,看起来很痛苦。
而小蛟趁着这个机会,抬起蛟尾重新缠住走蛟,张开嘴巴,死咬住走蛟的七寸,用力的将走蛟冲着河水之下压下去。
“骨灵可惜了。”凤青帆说道,“就算与走蛟同归于尽,死得其所,但就这样浪费在这样一个东西的身上,也算是可惜。”
凤灵犀说道:“我倒是更担心那头小蛟,不管他是什么来路,今日他为江城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我们拉拢入伙供起来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柳春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地若和地坤已经带着人下水了,就连昆仑也跟着下去了,这一次走蛟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在劫难逃,那头小蛟可真厉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种!”
“走蛟被困住,接下来一切就好办了。”凤青帆对我说道,“菲菲,你还有力气吗?现在试着与霸天建立联系看看。”
会发生这次的事情,大多是因为走蛟吸纳掉了降龙杵中绝大多数的阴邪之气,觉得时机已到,才会作乱。
降龙杵中剩余的阴邪之气不会再有多少,霸天一直没有动静,肯定是受了重伤了,现在我想办法将霸天召唤上来,再施法将降龙杵送回它该在的位置,这场灾难便能化险为夷了。
我立刻施法,利用血契去召唤霸天,这一次,很快霸天有了回应,平静下去的江水,不停地冒着泡泡,不多时,有东西从江水之中露出了头。
“怎么会是降龙杵?”柳春生说道,“霸天怎么把它给背上来了?”
可是随即,霸天的龟体也跟着露出了大半,众人在看到霸天的那一刻,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整个降龙杵穿透龟壳,稳稳当当的扎穿霸天的身体,霸天的两只眼睛一片混沌,显然早已经被阴邪之气侵蚀。
我不知道降龙杵是什么时候扎穿霸天的,也不知道霸天这四年来到底承受了多少,但我知道,想要将降龙杵从霸天的身体里拔出来,恐怕得要了霸天的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