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手一挥,秃鹫声突兀的在墓室中响起,就在我的头顶上。
我抬头看去,就看到那秃鹫忽然引吭,两只黄豆粒大小的眼睛忽然变得血红,尖锐的喙部,有血溢出来。
那秃鹫在半空中忽然一个俯冲,直冲着阵眼冲下去。
这秃鹫并不是一般的秃鹫,是在冥界培养起来的,阴煞之气极重,一旦让它冲进阵眼,或者它的血滴入阵眼之中,立刻会引起整个阴兵阵的动荡,那么,铁索男的目的就达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纵跃,整个身体冲着那秃鹫冲过去。
秃鹫痛啸一声,我也已经稳住身形,手上已经捏了一张紫色符纸,转手便冲着秃鹫甩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贴上秃鹫,横刺里,铁索抽了过来,生生的砸在了我的手背上,秃鹫一个回环,拼了命的再次冲着阵眼冲下去。
就在铁索再次冲着我抽过来的时候,一支长矛刺了过来,长矛与铁索相撞,叮的一声,铁索断裂开来,长矛抽回,战马已经到了我跟前。
铁索男抽回铁索,怒目对向白天启,很显然,之前在白家庄园的后山,他们俩已经交过手,两人都活着走到了这里,那就说明,当时的形势,两人能力旗鼓相当。
我趁着这个机会,一个后翻与铁索男拉开了距离,将手上的血冲着战令按了上去,战令立刻起了反应。
我同时拿出骨笛,找准曲调,冲着白天启吹了起来。
当时我只想着,用笛音去控制白天启,秃鹫血已经滴进了阵眼,我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阴兵阵终究是要动了,我能做的,就是利用白天启拖制住铁索男,走一步算一步。
白天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手握长矛,战马嘶鸣,与铁索男打的不可开交。
而此时,墓室地面开始不停地晃动起来,伴随着一股一股的黑气从阵眼里面往外冒,显然,阴兵阵动了。
我凝起全身的内力,全都灌注进骨笛上去,同时战令在不停地吸收着从阵眼里面冒出来的黑气,黑气通过战令进入我的身体,迅速被转化成内力,如此往复,竟然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骨笛声一刻不停,铁索男几次与白天启打斗的过程中,都企图转向我,打断我的笛声,但白天启那边纠缠着他,一颗不放松。
地面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那只秃鹫的尸体,冷不丁的从阵眼里面被抛出来,紧接着,地面大片大片的出现裂痕,整个墓室像是随时就要塌掉了一般。
八扇石门后面的黑雾越来越浓,隐隐的,有更多的铁链拖地的声音响起,冲着中间围拢过来。
我急了,是真的急了。
冥界派出来配合铁索男的这股势力动了,这就说明,它们已经感应到了阴兵阵在不停地松动,随时土崩瓦解。
可是此时此刻,我并不知道柳伏城他们怎么样了!
不是说,先拔掉降龙杵,阴兵阵才会动吗?
到底中途发生了什么差错,导致柳伏城那边还没结束,阴兵阵却像是要爆发了一般。
急到极点,我忽然就在一刹那间,冷静了下来。
不能急,不能慌,无论柳伏城这个时候,有没有能够拔出降龙杵,阴兵阵我都得控制住了,否则不仅会害了自己,更会害了柳伏城和霸天。
我长吸两口气,闭了闭眼,稳住心神,重新将骨笛送到嘴边,这一次吹响的,却是安魂咒。
那只秃鹫的攻击,惊动了阴兵阵,或许它提前动起来,跟那只该死的秃鹫有着直接关系,安魂咒一是用来安抚阴兵阵,另一个目的就是,我想试试,安魂咒对周遭黑气之中的那些冥界势力是否有作用。
安魂咒响起的时候,周遭的黑气有那么一刻的凝滞,紧接着,铁链拖地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连地面震动的幅度都变得小了很多。
我以为是安魂咒对阴兵阵以及冥界势力真的起了作用,却没想到,在一切都慢慢平静下来的时候,那种金属震动的声音,一下子突兀的响了起来。
那一声空响,几乎要震破所有人的耳膜,正在打斗之中的铁索男忽然凛笑起来:“降龙杵耐不住了,白菲菲,你果然有点东西。”
我一愣,还没弄清楚铁索男说的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到战马忽然一声尖啸,紧接着,就是白天启的握着长矛,一脚踏在马背上,长矛尖端直冲着铁索男的头顶,不偏不倚的刺了下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