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阴间,碰到一个叫做白品堂的人,无论如何要将他劝回来,行吗?”
白钊义点头:“我试试。”
……
白钊义与我解除契约之后,便离开了白家庄园,前路如何,便与我无关了。
如果他真的能遇到大巫师,并且劝他回来的话,我感激不尽。
最后,只剩下我和柳伏城面对面的坐在大厅里,柳伏城一直低着头,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但有些话,我必须跟他谈谈,便开口道:“为什么没有留下霸天帮你?”
“我还没有想好。”柳伏城说道,“我很矛盾。”
“矛盾什么?”我苦笑道,“害怕飞升,害怕丢下我们娘儿三个?”
柳伏城伸手握住我的两只手,大拇指一直在摩挲着我的虎口,一遍又一遍,直到我的虎口处通红一片,他才猛然惊醒,松开了手,说道:“如果我想飞升成龙,曾经有不止一次机会放在我的面前,从小到大,我看着老爷子,看着钱江龙王等等,一个个为了上位,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做的那些龌龊事儿,我都觉得恶心。
我很怕自己如果有一天也站在那个位置上,被迫做出同样的事情的时候,会怎样?我不想做一个曾经我厌恶甚至唾弃的人。”
“可是,现实中,也并不都是那样的。”我说道,“那你看看你三哥呢?”
“三哥也很累。”柳伏城说道,“他虽飞升过,却最终选择了放弃,做了蛇族的族长,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更何况,我不是三哥,又哪来的底气去拒绝天庭呢?”
“可万一呢?”我说道,“万一天庭就有了特例?万一你做了所有事情,却并没有彻底飞升,被天庭选中呢?”
我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柳伏城,继续说道:“就算真的飞升了,我也会等你。”
“其实你心里一直是有答案的,你只是害怕伤了我的心,对吗?”
“但柳伏城,我没那么脆弱,也没那么不懂事。”
柳伏城伸手一把将我搂过去,用力的搂住,说道:“你让我再想想,再多想一夜。”
……
那一夜,何其漫长,我躺在床上,躺在柳伏城的身边,一动不动,彻夜未眠。
夜暝阁对于我们来说,压迫力太大太大,它首先派出凤无心,都搅得我们鸡犬不宁,如果那个叫做夜枭的再次出动,甚至冥界也跟着下场,就凭我们小小一个白家,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唯一的希望,就在柳伏城的身上,只有他融合了战魂,修为大幅度上升,才有能力去引导纸人傀儡,乃至阴兵,才有机会拿到降龙杵,护住江城这一段龙脉。
我有千言万语想要跟他说,想要劝他,但我明白,终究都得他自己过了自己这道心坎,否则再多的话都于事无补。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的时候,只感觉到旁边的柳伏城动了动,紧接着,冰凉的唇瓣覆上我的额头,轻轻一吻,随即便听到一声万分不甘的呢喃:“小白,对不起。”
我的心猛地一颤,身边,柳伏城已经下了床,离开。
我窝在被子里,整个人都瞬间清醒了过来,但我没有动。
甚至都没敢掀开眼睛再去看他一眼,怕惊动他,怕他再次心软。
阴沉沉的天,冷嗖嗖的,窗户外面的光线一直没有亮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床上窝了多久,直到白彦临在门外敲了敲,问道:“白姑娘你起了吗?”
我没回答,没有动。
白彦临又说道:“九爷一早便去了后山,几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白姑娘要不要去看一看,我怕出事。”
我这才坐起身来,努力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去开门。
白彦临一脸愁容的等在门口,双手插在袖笼里看着天,我打开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重新朝着天空看去,说道:“这天低的像是要砸下来似的。”
“天要塌,终究得有人去顶。”我也随着他看着天空说道。
白彦临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九爷想通了?”
我点点头:“嗯,应该是想通了吧。
小鱼儿,你说,天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亮起来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