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柳伏城和霸天的对话,隐隐的意识到,或许有另一场腥风血雨在不远处等着我们。
柳伏城话说了半截,便若有所思的停下了。
霸天却说道:“当年来的,是冥界的阴差,是来招安的。”
“果然是冥界的人。”柳伏城说道,“他是夜里来的,我收到消息的时候,白天启已经将所有人屏退开了,就连我不透露半分,只是第二天再相见,我明显感觉到白天启变了。”
“以前的白天启,心怀大义,舍己为人,但自从那天之后,他便更多的为自己考虑,只可惜没过多久,我便被封印了,后来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
“别说你了,就连白钊义恐怕也不知道。”霸天说道,“你也说,当年白天启是如何的威风赫赫,他手里不仅握着大权和重兵,更可怕的是,在那么多年的征战之中,他搜罗了多少阴兵,谁也说不清楚。
他执掌七门,手握战令,号令将士,控制阴兵,手越伸越长,他身上的那股杀戮之气,别说一般的阴魂了,就连一些阴差遇见他,都得绕道走。
满身杀戮气,手上沾满了鲜血,这样的人,在人间被尊称一声战神,战功足以撼动天庭,但天庭是绝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的,所以那个时候便有传言,说等到白天启功德圆满之时,天庭可能下一纸诏书,将他封为阴使,去冥界做官。
冥界不是傻子,这样一尊大佛被送进去,手中带着那么多的阴兵,一旦磨合的不好,白天启揭竿而起,冥界不知道会被闹成什么样子,所以,冥界便派了阴差上来招安。”
“名为招安,实则试探。”柳伏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冥界肯定给了他两条路,一条是他交出手中所有阴兵,之后入职冥界;另一条便是,不交阴兵,冥界便容不得这个人。”
“对,你没猜错。”霸天说道,“当年阴差表明来意,白天启暴怒,直接要了那阴差的命,私杀阴差,何等大过?这件事情被白天启生生的压了下来,冥界抓不到证据,对白天启简直咬牙切齿。
据说当年冥王亲自去天庭请命,降罪白天启,但白天启功德加身,被天庭那边驳回,却有有心人从中挑拨,告诉冥王,如果想要拿下白天启,非一样灵器而不可。”
“什么灵器?”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来。
霸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伏城,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果真不知?”
“我是真不知。”柳伏城道。
“那样灵器,本就出自于你们江城龙族。”霸天说道。
柳伏城嘶的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降龙杵?”
“降龙杵本是江城龙族与钱江龙族交界处的定界灵器,龙族那些年惹了天怒,不被天庭待见,柳万山和钱江龙王为了讨好冥王,拉拢势力,生生的将那降龙杵交了出去。”霸天继续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无论是江城龙族,还是钱江龙族,一直都与你们白家不对付的原因。
当年,降龙杵被暗中交出去之后,冥王便将降龙杵交给了夜暝阁的一品杀手夜枭,命他选择合适的机会,斩杀白天启,收编他手中的所有势力,事成之后,夜枭会替代白天启本应在冥界得到的职位。”
“那后来呢?”我被震惊的已经没办法自己思考了,一直跟着霸天的思维走,殷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夜枭并没有成功对不对?”
“当然没有成功,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出手。”霸天说道,“白天启的爪牙探出消息之后,他动用手中势力,将降魔杵从夜枭的手中夺了下来,可也就是这一举动,落下了把柄。”
“降魔杵是龙族所有之物,龙族送给冥界,不会有人追究,但这东西却出现在了白天启的手里,只要有人挑动是非,白天启便百口莫辩。”柳伏城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说当年,白天启为什么忽然与我之间有了隔阂,又是为什么,他的行事越来越让我看不懂。
不管江城龙族待我如何,我终究是龙族的人,在龙族逼迫他,挑起矛盾的时候,他怎能将这些事情说给我听?”
我的好奇心彻底的被激发出来,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那降魔杵到底怎样了?白天启又为什么舍身镇压金棺和走蛟?”
“哪里来的舍身呢?只是骗骗你们罢了。”霸天说道,“降龙杵交出去,就是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中,这样的事情,白天启不干,但他又明白,自己的破绽越来越多,得罪的势力也越来越压不住,一旦他遭遇不测,只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肉体之身可以不要,但魂魄必须留存,并且他手中的势力绝不可以放掉,所以,白天启将降龙杵钉在了陵墓之下的深穴里,以手中上万阴兵做阵,镇压降龙杵,在这之上设立他的陵冢,以金棺锻炼战魂,只等着有朝一日炼成金身,王者归来,再次踏顶三界。”
霸天将曾经过往的种种,一层一层的撕开给我们看,当事实血淋淋的被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和柳伏城对视一眼,他的情绪极其的差。
在世人的眼里,特别是在柳伏城的眼里,白天启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神一般的存在,他的种种行为,都是为了大义。
可是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