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让我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爆发,不是从白少恒开始的,而是从夜暝阁。
那天夜里,柳怀安的堂口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攻击了,对方来势汹汹,柳怀安顶不住,柳伏城半夜爬起来赶过去。
临走之前还对我说,让我安心躺着,他很快会回来。
我很担心,但也只能放手让他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我就感觉小腹隐隐作痛。
爬起来摸出骨笛,吹响之后,那股疼痛感丝毫不见减弱,更可怕的是,整个房间里无形中生出一种压迫感,越来越冷,我眼睁睁的看着床头柜上,茶杯里的水一点一点结成了冰。
我试着叫了几声吴妈,毫无回应。
当铁链拖地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的灯全部灭掉,一股寒气从阳台上袭来,一点一点的朝着床边靠近。
直到铁链拖地的声音停在了床沿,空气冷的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冰渣子味的时候,一道身影,从透明到淡绿,再慢慢到了实体。
但也仅仅是一个黑色的影子罢了,我看不到他的五官,只有轮廓。
我极力的控制着上下嘴唇颤抖的没那么厉害,说道:“夜暝阁。”
下一刻,冰冷的铁链一下子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甚至都没看到铁链是怎么甩过来的,全身被冻得僵直,毫无反抗之力,肚子绞痛的厉害。
他猛地一拉铁链,我整个人身体便立了起来,直挺挺的被他拖着往阳台走。
在他面前,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因为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不知道他的要害在哪,也根本不知道从哪下手,从一开始,就被对方直接拿捏住了,失了先机。
当阳台上的窗户自己朝着两边拉开,他继续拽着我往前的时候,我整个大脑都是一团浆糊,难道他要带我跳楼吗?
事实证明,是真的跳楼,但双脚稳稳落地,一路被拉着出了别墅,别墅里没有一个人察觉。
小腹中越来越强烈的抽痛感,是让我保持清醒的重要原因,跟着他走了至少得有一里路的时候,我才得以运转真气,刚想要反抗,冰冷如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想死?”
我一愣,转而立刻散去真气,老老实实的跟着他。
既然他说出这两个字,就说明不是来要我命的,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可是,当我远远地看到白少恒的那一刻,整个人如被当头淋了一桶冰水似的,心都塌了。
铁链松开,那声音再次响起:“十日之内找不回我要的东西,你们,都得死!”
说完,那黑影便消失了,留下我和白少恒面对面的站在那儿。
我率先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走,白少恒叫住了我:“菲菲,他在哪?”
“……”我继续往前走。
“惹上夜暝阁,你以为还有活路?告诉我,白钊义在哪?”
我猛地回头看向白少恒,一头雾水。
白少恒说道:“是,这段时间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办法怎么将你抓回来,但是今夜,我也是被夜暝阁传讯到这儿来的,菲菲,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不可违,这个世间,谁都可以惹,唯独夜暝阁不可以,告诉我,白钊义在哪,我可以放了你的闺蜜。”
“灰三娘和灰永刚果真在你那儿。”我咬牙道,“放了他们!”
“我说了,告诉我白钊义在哪,我立刻放人。”白少恒情绪也很激动,“白钊义那个叛徒,偷了夜暝阁的东西,却要连累我们整个七门,狼心狗肺的家伙,你还要保他做什么?”
“我不知道白钊义在哪,除了除夕夜,我跟他没有任何的接触!”我说道。
转而又问道:“白钊义偷了夜暝阁什么东西,让他们如此紧张?”
白少恒嘴张了张,最终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敷衍道:“他偷了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偷的是夜暝阁的东西,如果十日之内,我们找不到白钊义的话,整个七门都得跟着我们陪葬,所以,菲菲,你要是有任何线索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白少恒特别中肯:“还有,菲菲,不要执迷不悟了,柳文亭都不计前嫌跟柳镇海合作了,咱们同为白家主脉,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你得跟我站在一起。”
我冷笑道:“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
“可笑什么?”白少恒反问道,“菲菲,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只有非黑即白?有些许试探与猜忌的关系,都不可能再合作,是吗?”
“但你别忘了,在绝境面前,任何一种关系都是可以被踩在脚底下,共同抗敌,寻求生路,才是正道。”
“合作,是要建立在一定的信任基础上的。”我说道,“你拿什么来说服我,让我再去相信你?”
“我可以放了你的闺蜜。”白少恒说道,“我们应该站在一起,菲菲,只要你答应回来,跟我站在一起,我跟你,就是平等互助的关系。
你或许不愿相信我,但是只要你点头,我答应你,我帮你融合两支骨笛,骨笛归你,《七门调》的音律我也不要,这样的诚意,总该够了吧?”
我耸耸肩,道:“那就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