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大巫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乌云遮月,怕是只有一道惊雷,才能划开一道康庄大道来。”
我也抬眼看了一下天空,黑漆漆的一片乌云中,线一般的一点月光透出来,是那样的微弱。
……
最开始的时候,是凭地里忽然起了一阵风,如尖刀子一般呼呼地刮着脸颊,刺刺的痛。
紧接着,便是地面一阵细微的震动,微弱的金光从地底下透出来,一点一点的扩大,照亮了半个玉龙山的山头,而一直守在山头上的柳昆仑,凛凛而立。
随着金光辐射的范围不断的扩大,一声一声低沉的吟吼声从地底下传来,让人心惊胆寒。
我紧张的站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玉龙山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的,恨不得立刻奔过去一看究竟。
大巫师在一旁说道:“菲菲,冷静。”
嘶吼声越来越大,伴随着玉带河的水底,大片大片的水泡往上翻滚,周围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有四五分钟,忽然半空中,一道惊雷冷不丁的响起,直冲着金光透射出来的方向一头扎下去。
大巫师伸手摸了摸下巴,这道惊雷,虽然来的突然,但是却是我们预料之中的。
金棺棺盖被冲破,走蛟破出来,天生异象,这都是规律。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惊雷划破重重乌云,伴随着闪电亮起,一个足有小皮球大小的火团,呼呼地直冲着玉龙山砸下来。
我惊呼一声,这火球如果砸在山体上,一直守在那儿的柳昆仑岂不是要出事?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柳昆仑似乎就是在等这个火球一般。
火球冲下来的那一刻,他忽然腾空而起,现出真身,口中的龙珠直直的与火球相撞,巨大的火花在玉龙山顶迸发出来,耀眼的光芒刺得我们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一边喊道:“柳昆仑这是自己找死吗?”
“不,他是在借势。”大巫师说道,“龙族之中,有可控水的,有可控火的,有能操控万物生息的等等,但因为天庭一直在打压龙族,已经有很多年了,这些本应该是龙族的独有技能,全都被天庭那边封印了,我想,柳昆仑本身修的,也是控火一脉吧?”
亮光渐渐变弱,我也放下手臂,再朝着玉龙山方向看去,就看到那里,一条浑身通亮的龙身在玉龙山周围盘桓,没多久,龙头一扭,直冲着玉龙山之中撞进去。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场面,整个玉龙山周围方圆百里,地面都在不停地震动,玉带河的水犹如沸腾了一般,不停地翻滚,整个玉龙山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一点一点的变亮。
从一片暗黑,渐渐地变得通透,从金灿灿到火红色,再到,我们脚下的地面,仿若都有了温度一般。
整个场面震撼的犹如特效一般,柳昆仑的爆发力,竟然如此之大,并且也是不计后果的。
“柳昆仑简直不要命了。”我说道,“他这样做,即便最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他吧?”
大巫师不以为意道:“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选的,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该他自己去承受的,也是他作为一个男人,该负起来的责任,只求他不要波及别人便是万幸。”
“阵仗这么大,怎么可能波及不到别人?”我担心道,“柳伏城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笔直的站在那儿,两只手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帮忙,但理智告诉我,再等等。
柳昆仑扎进玉龙山之后,整个山体的变化有目共睹,但随即,地底下,一道金光犹如一把劈天毁地的利剑一般,穿透玉龙山,冲向半空。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大片的小纸人从地底下穿出来,在那一片金光中不断的飞舞、燃烧、消失不见。
数量之大,源源不断一般。
“是白少恒!”我几乎当即便断定道,“他果然是在玉龙山的。”
大巫师也跟着说道:“他动手了,就说明金棺的盖子已经打开了,菲菲,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大巫师话音刚落,嘭的一声,玉龙山那边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大片的金色火星子从地底下爆裂出来,震得我耳膜嗡嗡直响。
紧接着,我就看到柳昆仑的龙身,纠缠着那头黑蛟,在半空中不停的撕扯,让人心惊胆寒的吼叫声十里开外应该都能听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