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就像是一场笑话,他的珍贵,终究是喂了狗。
四目相对,我很快垂下眼帘,有点不想跟童心说话。
童心在门口顿了顿,随即走进来,将门关上。
他靠近过来,我始终没有抬头,总觉得他现在就是一个被白少恒派遣过来的说客,要给我洗脑。
童心在距离我不过半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垂着脑袋,轻声叫了一句:“姐姐。”
“……”
“他们去了玉龙山。”童心说道,“今夜可能行动。”
我猛地抬头看向童心,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白少恒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去玉龙山做什么?”
“姐姐你忘了,玉龙山白家祖坟里的战魂,还在。”童心说道。
战魂?
“战魂不是被冲散了?还有一部分被我吸收了。”我说道。
“如果战魂散了,金棺又岂能被封住这么久?”童心反问道,“姐姐,身为白家人,有谁不想要战魂?”
“他要柳伏城帮他拿到战魂吗?”我问,“可是这样做,会惹大祸的,多少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玉龙山呢。”
“但九爷没有选择的余地。”童心说道。
我一把拉住童心的手,问道:“童心你知道白少恒用来威胁柳伏城的东西是什么,对不对?”
童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姐姐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可千万别动怒,好好休养着最重要。”
“好好休养?这种时候,我有那个心情好好休养吗?”我不依不挠,“童心,你告诉姐姐,那是什么?对柳伏城特别重要,对不对?”
“那是灵根。”童心犹豫再三,最终被我磨得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和盘托出,“当年,你的老祖宗白天启,之所以能够手握重权,独霸一方,创立七门,独占八门之首,靠的就是他的手里面有一大批能人异士。
当时入七门的有修为者,是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的,入七门之人,必须将身体里一半的灵根,交由七门掌控,以表忠心,当年,九爷入七门之时,白天启说过让他免了这条规矩,但是他为了服众,还是将自己一半的灵根交给了白天启。
如果九爷和白天启最终都没有出事,我想着一半的灵根,白天启是会还给九爷的吧?可最终,到底是阴差阳错了。”
“灵根对于修炼者来说,是根基。”我咬牙道,“少了一半的灵根,修炼所能达到的天花板,也会降格很多,白天启这样做,几乎是限死了手里面的这些兵将。”
白天启并不在乎手下人修炼的天花板有多高,毕竟,他自己所站的高度就是资本,他需要做的,是控制,毕竟,一波一波的人投奔进入七门,数量上他根本不用担心,他唯一担心的是,对方是否能够被他完全抓在手里面,随便他捏扁搓圆。
“当年白家覆没,七门颓败,一大批灵根被释放出去,很多人在那个时候获得了自由。”童心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九爷已经被压在了玉龙山,或许他的灵根当时也是被释放出去的,却没想到不知道被谁抓到了,最终一代代传下来,落在了门主的手中。”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我忽然反问童心,“是白少恒告诉你的?”
童心笑了笑,笑的很勉强:“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些?是我偷听的墙角罢了,姐姐,门主就是想拿这一半的灵根,跟九爷换夺取战魂的合作,九爷答应了。”
“他必定会答应的,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我悲伤道,“玉龙山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他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处理掉这些麻烦事,以防后顾之忧。”
但大巫师并不希望我们有此举,如今白少恒和柳伏城去了,肯定会闹起来。
我呼啦一声站了起来,越想越淡定不了,说道:“我要出去,去玉龙山,童心,你帮我。”
“我无法离开这儿。”童心说道,“姐姐,你真的想要过去那边吗?很危险,并且,这一去,恐怕很难再回来,难道姐姐不想趁着白少恒不在的机会,去后山看一看吗?”
童心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是啊,后山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也一样想要知道,这或许是掀倒白少恒的唯一机会呢?
可柳伏城那边我也很担心。
“姐姐,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童心说道,“并且,我不能亲自带你过去,你必须立刻做决定,我才好安排。”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