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伏城狠狠地瞪了一眼柳怀安,随即一把将我抱了起来,上楼。
回到我们自己房间,柳伏城将我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腿和肚子,转身反锁上门,回来,坐在床沿,再一次问道:“小白,有什么想问的,你问,我听着。”
我看着他,鼻头开始泛酸,然后拉起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你是知道的,对吗?”
柳伏城浑身一滞,连带着附在我肚子上的手都跟着一抖,然后慢慢放松下来,说道:“我一直期待着小家伙们的到来,但却从未敢抱有任何希望,直到求婚当晚,我无意中摸到了你的脉,后来是有想过确认一下,但事情太多了,忙起来便顾不上了。”
说完,又反问我:“你感应到它们了,是吗?”
“我回来才没几天。”我说道,“这样推算起来,已经三个多月了,是吗?”
“应该是吧。”柳伏城答道。
我低头,看着自己平平坦坦的小腹,说道:“三个多月,为什么一点都没变大?就算只有一个,也应该开始显怀了啊。”
我经历过柳青鸾和凤灵犀的孕期,是看着她们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可我却没有,这让我隐隐的还有些怀疑,是真是假。
“也有可能只是一窝蛋。”柳伏城无比认真道,“毕竟我的真身仍然是蛇,卵生很正常。”
“所以,蛇,怎么会让我怀孕呢?”我问,眼神也渐渐的变得犀利起来。
柳伏城又是一愣,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说到孩子的时候,出乎异常的平静,到这会儿对他的质问,聪明如他,怎会看不透?
随即他便问道:“小白,今晚出去,见了谁?”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咬紧牙关,“为什么?”
柳伏城不说话,四目相对,犀利如刀一般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好一会儿,我抬起右手,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怼到柳伏城的眼前,质问道:“这是什么?柳伏城,你回答我!”
“我说过,我的内丹在你身体里面改变了你的体质,你会怀孕,是意外,却也是情理之中。”柳伏城倔强道,“小白,不要疑神疑鬼的好吗?”
“柳伏城你疯了吗?”我却没有放下手,质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自己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你懂吗?”
“这是蛟珠,是你修炼飞升的根本,你却将它像玩物一般送出去,这是儿戏吗?”
柳伏城长吁一口气,伸出两只手,捧住我的脸,直对着我的眼睛,一字一板道:“小白,我跟你说过,我不想要那些虚名,更不想要什么飞升成龙,去天庭领个一官半职,我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陪着你过安定的生活,生一窝小崽子,难道这样不好吗?”
“腾龙如果真的那么好,为什么老爷子会死在天雷之下?为什么三哥多次放弃腾龙,上天任职?”
“三哥能为了三嫂,心甘情愿的留在长白山蛇族,凭自己的本事统领一方,我为什么不能?”
他说的头头是道,末了,还不忘给我一个回击:“还是说,小白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害怕我保护不好你和孩子?”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下意识的说道。
柳伏城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安抚似的摸着我的头发,说道:“小白,相信我,我会让你们娘儿几个都幸福的。”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终究是意难平:“蛟珠恢复不成原来的样子了吗?还来得及做什么补救不?”
“随缘吧。”柳伏城牵着我的右手,轻轻地转动戒指,自我欣赏一般道:“你看,多漂亮,它戴在你的手上,替我时时刻刻陪着你,真好。”
真好。
我抬眼看着柳伏城温柔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心酸,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我的男人,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一败涂地而什么都不做?
并且,多事之秋,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劲敌要好得多。
我是白家的后代,终究是与白家牵扯不清的,太爷爷那种狠辣的人,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后代对自己竖胳膊抡膀子呢?
其实从一开始,太爷爷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知道我会选择回去,与他合作,才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放我回来。
那根牵着风筝的线,一直牢牢的掌控在太爷爷的手中,我终究是飞不远的。
就算要飞,也绝不是现在这种关键时期,或许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