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红了红,啊呀一声:“反正大冬天的,穿个高领毛衣嘛,该遮的都能遮住。”
柳伏城撇了撇嘴,坏笑道:“果然,凤灵犀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远高于我的。”
“说什么呢,不一样。”我嗔道。
“好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先睡一会儿,天亮了再出发,也得给我点时间让人准备小孩的见面礼不是。”柳伏城将我按回被窝里,枕在他胳膊上,圈好我,关上灯。
我小声问他:“那有帮我一起准备一份吗?要不明早我们一起去挑?”
“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不分彼此。”柳伏城宽慰道,“放心,不会让你丢了面子的,况且小孩子才几天大,以后满月、百天、抓周,可以送礼物的机会多着呢,到时候你怎么挑都行。”
我想想也对,便不再多做纠结。
柳伏城的胸膛很宽,很扎实,腹肌巴适有力,被圈在他怀里,安全感顿生。
人在舒适圈里是最容易犯困的,很快困意便又袭了上来。
可就在我又要睡着的时候,柳伏城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小白,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儿子?”
轰!
一瞬间,睡意全无,从脸到脖子根,再到全身,眨眼间又红又烫。
想要捂住他的嘴,可又觉得难为情,只能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不给任何反应,就当……就当我睡着了吧。
可接下来,我发现我自己根本睡不着了,那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不停地回荡: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儿子?
跟梦魇了一般,甩都甩不掉,气得我伸手用力一推,膝盖同时曲起,顶向柳伏城,企图将他踹下床去。
可是却没想到,他没踹的动,我倒是因为反作用力,往后腾了一点,气得我伸手去捶他。
柳伏城嗤嗤的笑了起来,伸手又将我拉回去,更加紧密的圈着我,像是安抚小猫似的,一手顺着我后背。
“睡吧睡吧,不跟你开玩笑了。”
……
但我终究是起迟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阳光从阳台上拉着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明晃晃的撒到床边来,我挣扎了一下,坐起身来,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柳伏城已经不在身边了,床头边放着一套新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是我喜欢的样式。
套上衣服,下床,走到窗帘边,双手用力拉开。
冬日里难得的好日光刺入眼帘的时候,我下意识的闭了闭眼,随即,眯起眼睛迎向太阳,心情一片大好。
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重新回到这个人世间,回到江城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回到了……我爱的人的身边。
这一次,谁也别想轻易将我推出局,该我拿回来的一切,我都要亲手一样一样的拿到!
……
在楼上洗漱好,整理好衣服妆容,该遮的遮好,这才缓缓下楼。
转过楼梯,我便听到有交谈的声音传来,侧身站在楼梯上,伸头朝着下面,客厅里看去。
可能是脚步声引起了下面正在交谈的人的注意,随即,坐在沙发中的三个人同时仰头朝着我看来。
下一刻,一道娇俏的声音嘤咛一声,像只蝴蝶似的,朝着我这边扑过来。
“菲菲,我的老天爷,真的是菲菲!”
地若蹬蹬蹬的跑上楼梯,一把将我搂住,声音都在颤抖:“天哪,你真的没有死,真的回来了!”
“昨夜老九派人传消息给我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一早就和地坤赶过来了,想上去看你,该死的老九跟藏宝似的,愣是不给看。”
地若说着,放开我,伸手又捧住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似的,随即点点头:“嗯,是我们菲菲没错了,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真好!”
本来我眼眶里湿湿的,感动的不行,听她最后一句话,瞬间大好的氛围被破坏的干干净净,一手打掉她的手,说道:“我是打不死的小强,魂儿打散了,也能顺着路自己找回家。”
“是是是,我们菲菲最厉害了。”地若说着,嘴唇开始抖动,声音颤抖着,又将我一把抱住,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了似的,“三个月了,菲菲,你知道吗,从我得知你出事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午夜梦回被噩梦惊醒,满枕头的泪,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你就那么没了!”
“那么久没见面,怎么就忽然再也见不到了呢?我不停的问自己,甚至恨自己,最后那段时间怎么没有跟你并肩作战,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