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一点,心中笃定,在这下面,就是封印着走蛟,困着柳伏城真身的金棺所在,金棺翻身的那一刻,若走蛟逃窜出来,我们败,若被镇压下去,万幸。
而那也是柳伏城唯一的机会。
我闭了闭眼,默默地试着去调动鬼力,眼睛一闭之际,战令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血红色的‘战’字尤为醒目。
我猛地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但在此闭眼,战令依然在。
这是怎么回事?
今夜,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一切,绝不会是巧合,必定是有人提前操控,会是谁,现在似乎呼之欲出了。
大巫师既然不是真心要帮着爷爷,助纣为虐,那他的立场,便从未动摇过。
他是站在白溪那一边的,而之所以帮着爷爷,是因为,白家不能倒,不能拱手让人。
他隐忍至今,目的已经达成,所以才退了出去。
那么,之前应该就是他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而委托或者跟他商量着这样做的,必定就是白溪。
这样看来,白溪不是坏人,她一直在关注着白家的一切,也在全局把控着一切。
我不禁好奇,今夜,白溪会出现在玉龙山吗?
她与爷爷相见的那一刻,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是争锋相对,还是一笑泯恩仇?
我想象不到那样的场景。
玉带河的水位上升的速度极快,水面溢出堤岸,已经上了岸,地面一片潮湿。
而我再朝着那些水流看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水流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
极细极小,如果是以前我的眼睛,根本不会看到这些,但是,当有水流侵入到我脚下不远处,触碰到那些符文的时候,立刻有细小的黑烟腾起,我便一下子捕捉到了。
“小心,水里有东西!”我大声提醒。
是什么东西呢?
我顺着水流倒望回去,视线一下子定格在了玉带河尽头的漩涡之中,立刻提醒道:“漩涡之中有东西!”
凤青帆立刻带人冲了过去,他手上捏诀结印,一道金色的光咻的一声冲着漩涡之中射过去,没入水中。
很快,漩涡之中大量的黑色藤蔓不停地往外冒,就连溢出岸边的水面上,都有无尽的藤蔓不停地缠绕着周围它们所能缠绕住的一切。
但今夜能够站在这儿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刀剑落下,藤蔓一根根被斩断,腾起大量的黑气,消失不见。
只是那些藤蔓无穷无尽,砍断一根,另一根会立刻缠绕上来,肆无忌惮的野蛮生长。
凤青帆一手按向脸上,手中立刻有金光亮起,撤手,脚下点地,压着金光,冲着漩涡生生的按了下去。
大片的金光散落开来,漩涡被彻底掩盖,水面一下子回缩,所有的黑色藤蔓尽数消失。
爷爷吁了一声,战马抬腿嘶鸣,尖锐的叫声响彻天际,随即,缰绳一拉,战马直冲着我的方向而来。
近在咫尺之际,战马顺时针绕着符文的边缘,开始奔腾起来,三圈过后,爷爷一拉缰绳,战马掉头,围着符文又是三圈。
随着战马的不断奔跑,脚下的光点也越来越大,金光从中刺出来,直冲上空。
那时候,一股巨大的顶撞力从我的脚底下生疼起来,我立刻凝起,迎头压了上去。
两道力量在距离地面不过十来厘米的地方相撞,我顿感脚下压力巨大,再次加重鬼力,身体周围的符文,转动的速度更快,靠近地面的那一圈符文,却已经一个一个的被震碎,消失不见。
那股力道一点一点的往上侵略,推据着我,我知道,只要冲破一个结界点,金棺便将冲出来。
而我要做的,并不是死死地压着金棺不让它动,而是不能让它动的太厉害,一下子被冲破出来。
我的作用,就是为了稳固,最大限度的防止走蛟冲出来。
想到这里,我稍稍放缓了鬼力的输出,下面的金光一下子冲出来一截,足有脸盆口那么大。
从那个缝隙之中,我分明看到了繁复的龙纹浮雕,以及……紧紧地扒在浮雕缝隙之中的黑色藤蔓。
怎么到处都有这东西?像是水蛭一般,甩都甩不掉,吸人精血。
就在天雷声当空而响的时候,脚下的空隙,一下子被撕裂开来,从中心那一点,朝着各个方向辐射出去,浮雕缝隙之中的黑色藤蔓,一下子冲了出来,瞬间缠上了我的脚踝。
爷爷大喝一声,挥动着孝棍,狠狠的打在战马屁股上,战马高亢的嘶鸣,抬脚便冲着我脚下而来。
就在符文结界之处,爷爷一下子从马背上翻了下去,只留下战马穿过符文,冲了过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