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就凭你?”
柳镇海呵呵笑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表面雕满符文的玉葫芦,淡绿色的葫芦身是透明质地的,里面不停地翻滚着汩汩黑气,就算我离他有几米远,还是能听到那玉葫芦里若有似无的声音。
那声音一钻进我脑袋里,身体里的阴邪之气便立刻兴奋起来,我两手大拇指狠狠的掐进掌心,掐痛了,神志才被稳定住。
“感受到了吗白菲菲?”柳镇海拎着那玉葫芦荡了荡,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刚才那头黑犼,是不是有点不经打啊?”
“它当然不经打,因为它一半的元神,在这儿呢,你说,要是我将这元神放出来,注入到你的体内去,该有多好玩?”
我怒道:“柳镇海你吓唬谁呢,有本事你放出来啊!”
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底气并不足,因为正如柳镇海所说,刚才那头黑犼与秃鹫的攻击,被我们降服的太过干脆,似乎并没有真正的发挥出它该有的水平。
但我疑惑的是,如果柳镇海说的是真的,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他与那黑犼以前不可能有交情,怎么会不动声色的拿走黑犼的一半元神?
这可不是小孩过家家,要么是柳镇海在撒谎,要么……
“你从来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白菲菲,毁了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柳镇海脸色忽然变得凛冽起来,阴阳怪气道,“但我不想。”
“直接毁了你,多没意思啊,一瞬间的痛苦罢了,怎敌得过我这几个月的耻辱、煎熬,如炼狱一般的傀儡生活?”
“白菲菲,感受过一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的落差吗?
不,你怎么会感受过?但你,你们,害惨了我!”
“明明是我大婚的日子,即将迎娶贵为天女的青鸾,可就是你们,是你们阻止了一切,毁掉了我,毁掉了老爷子,毁掉了江城龙族!
那一刻,你们是不是狂喜,以为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对吗?
不,你们终究是错了,你看,我不仅要回来,我还要夺回本属于我的一切,我要让你们加倍的痛,十倍,百倍,千倍!”
柳镇海癫狂的样子,让我敏感的捕捉到他话语的真实性。
如果玉葫芦里装着的不是那黑犼的一半元神,柳镇海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底气的,而黑犼的一半元神意味着什么?
黑犼,本就是人死后,阴煞之气侵体,不断的堆积,修炼而成的,一半的元神里包裹着的阴煞怨念之气,足以勾起我浑身的阴邪之气,将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焦急的看了一眼梧桐树的方向,那边,金光还在闪烁,还没有彻底爆发,我可能等不到凤凰灵力了。
在这种环境中,硬拼不是上策,我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可我刚抬脚,柳镇海已经眼疾手快的一下子抻住了我的脖子,我反手内力拍去,他一个用力,直接带着我的身体半空中一个翻转,再次狠狠的将我反向勒在了怀里。
我念动咒语,土牛花的藤蔓一下子窜出来,迅速的箍住了柳镇海的脖子,用力一拉。
却没想到,下一刻,藤蔓腾起一股黑气,断了大半截。
柳镇海阴笑着说道:“你以为我这几个月跟着走蛟,真的只是去给他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去了?”
看来走蛟的确是教了柳镇海一些东西,路子阴邪,却实打实的有用。
“怎么停下了?继续啊。”柳镇海一手抻着我,几乎抵着我靠在他胸膛里,嘴唇在我耳边蛊惑,“你现在的内力可不是以前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可比的,既然都如此强大了,动手啊。”
说着,手臂更加紧密的勒着我,放肆的笑:“原来你不敢啊!空有一身的内力却不敢用,是不是很憋屈啊?”
“怎么样,白菲菲,现在服不服?”他勒着我,转了一个方向,正对着梧桐树那边,说道,“或许,可以再等等?等那传说中的凤凰灵力惠及到我们这边?将你从地狱里拉回人间?”
“不,白菲菲,我告诉你,你别想了,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谁入地狱,才能让那么多人切身体会到那种痛呢?”
他就那样把持着我,将我往一旁拖,我们俩的身体渐渐的掩进黑暗之中,再往后,地势明显低了下去,刺骨的冷。
“知道这是哪里吗?”柳镇海继续发疯,“这里就是地狱,感觉到了吗?光照不到的地方,纵使有那凤凰灵力,又有何用?”
我瞬间反应了过来,这里,应该就是黑犼的洞穴。
梧桐树是凤凰灵力汇聚的点,而我所处身的这个洞穴,就是与那个点相对应的,养尸地阴气最重的地方。
一进入这个洞穴,我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撅住了一般,难受的不行,脑子里面乱糟糟的,耳边全是鬼哭狼嚎的声音,身底下仿佛有一只只森白的爪子在不停地挠。
再这样下去,凤凰灵力还没来,我就得变成魔头了。
到了这种程度,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那还不如抓着害我的人一起下地狱。
想到这里,我一低头咬在柳镇海箍着我的手臂上,这一口是下了死力气的,柳镇海长长的嘶了一声,我已经第二口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