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红线,分别绑在我和纸人的小手指上。
我忍不住问道:“爷爷,你这是做什么?”
“放心,都是为了柳伏城好。”爷爷说道,“如果顺利的话,他的部分魂魄会被召回来,附着在龙魄之中,但并不稳定,将你俩连接在一起,是为了用你身体里游离的内丹来安抚、凝结以及稳定他的魂魄,懂吗?”
我点点头,说:“懂,爷爷,你放心吧。”
准备好这一切之后,接下去就是等,大巫师给算的吉时是晚上十点十五分,一炷香的时间内必须完成一切,否则很可能前功尽弃。
静下心来之后,我试探着问道:“爷爷,这个阵法只有我们两个人启动吗?”
“不,还有一些死士,以及大巫师也会一直守在外面,兹事体大,不允许有半点差错。”爷爷回答道。
我点点头,又问:“爷爷,七门的死士培养起来并不容易,我一直以为,数量应该很少,可这次你带回来的却这么多,都是你自己训练出来的吗?”
“不,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在短短几十年间训练出这么多优秀的死士,他们其中一大部分,是从两千多年前一直慢慢传承下来的,而我只是将他们聚拢在了一块儿,陪着我一起守护白家,这是我们共同的信仰与使命。”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道,“之前白溪也送给我两个死士,但最终我发现,那两个死士根本不是来帮我的,而是来监视我的。”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试探着说道:“他们盯着我的最终目的,似乎只是为了白子末,杀了白子末之后,他们带着白子末的尸体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爷爷冷笑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菲菲,以后你想用,就用白家庄园的死士,其他的,慎用。”
“爷爷,白溪真的那么坏吗?”我问,“再怎么说,她也算是白家的一份子,不对吗?”
“嗯,怎么说呢?”爷爷斟酌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了吉时,爷爷立刻站起来,转身先是给供桌上的牌位上香,紧接着,便跳起了禹步,嘴里念念有词。
我站在原地,本就属于阵法中的一份子,只能看着爷爷不停的跳,挥舞着手中的金钱剑,念着招魂的心法。
我周围的那些蜡烛,烛火不停地摇曳,忽明忽暗的,随着爷爷的禹步跳的越来越快,剑花耍的越来越急,一阵一阵的阴风从外面突袭进来,在阵法的周围不停地流窜。
我紧张的连吞口水都忘记了,只感觉小手指上的红线在不断的缩紧,我侧过脸去,紧紧地盯着纸人的心口,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这一等,又是五六分钟过去了,外面的阴风一阵一阵的拍打着门窗,发出响亮的号子声。
我心里一个劲的在猜想,是你吗,柳伏城,是你回来了吗?
嘭!
门终究被风吹开,阴冷的风一下子侵袭进来,眨眼间便将所有的蜡烛全都吹灭,可即便是这样,爷爷的禹步依然没有停。
纸人的心口,发出擦擦擦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地运转一般,披着的护龙甲毕竟已经破败,隐隐的,有星星点点的亮光一闪一闪的透过纸张以及护龙甲的缝隙亮起来。
我看到这一现象的时候,顿时激动的想哭,柳伏城来了,一定是他来了!
没多久,我果然看到门口,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现在那里,高高大大的,无论是从身高还是体型,亦或是整体轮廓,都跟柳伏城简直一模一样。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然后抬脚,跨过门槛,一步一步的朝着纸人走来。
随着他的靠近,纸人心口的亮光也越来越亮,周遭的风也越来越急,是他,绝对是他,否则,他的龙魄怎么会亮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