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田家的事情,如今我去而复返,他们怕是在田家那边查出了什么,不敢对我说。
我张嘴便问道:“对了,柳伏城,田向南那边你们去看过了吗?怎么样?”
柳伏城摇头,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你先去洗漱,安心养伤,别的事情暂且不用你操心。”
“我只想知道田向南到底有没有事。”我不依不挠的追问,“你不愿意说,就是有事,对不对?”
柳伏城只得承认:“怀安已经跑过一趟田家了,田向南表面上看起来还跟正常人一样,但是他印堂发黑,两眼眼珠周围赤红,整个人的状态都在悄悄地转变。”
“果然出事了。”我急道,“那田心楠那边呢?哦,现在应该叫胡敏君,她没事吧?”
“首富家周围做了阵法,可破,但现在不是好时机。”柳怀安说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前你们所说的那个花娘,与首富家过往密切,你的朋友一直被她掌控着。”
田心楠出事,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花娘盯着她,我并不意外,我担心的是田向南。
“可以尽早干预田向南的事情吗?”我问,“田家一儿一女,田心楠已经出事了,如果田向南再出事,我怕二老会支撑不住。”
柳伏城摸摸我的头说道:“小白,田家姐弟的事情,不仅仅是他们这个小家庭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牵扯到了五花教,之前我们就说过,想要连根拔起,就必须慢慢来,不让事情爆发出来,救,是没法救的。”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柳怀安说道,“就连花娘也是一个引子罢了,她身后的庞大组织,在江湖上已经悄无声息的隐没很久了,既然敢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就说明她们已经有足够的底气面对世人了,小打小闹对她们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我头疼的伸手去按太阳穴,回想那天夜里,田向南开着车来找我,我只感觉到他因为田心楠的魂魄还存在着的快乐,并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异常。
到底是我忽略了,还是那个时候还没爆发?
为什么花娘已经害了田心楠了,却还不放过田向南?
田向南就一普普通通的男孩子,找他做什么?
我猛然想起什么,问道:“田向南是不是要回学校了?”
这一问,把所有人都问住了,柳怀安说道:“不能让他回学校。”
“他的学校在南方,距离江城有很长一段距离,如果在那边爆发,咱们鞭长莫及。”我说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去见见他。”
柳伏城拉住我说道:“天还没亮,你身上也有伤,需要休息,放心,那边一直有我们的人盯着。”
柳伏城坚持要我上楼,我咬着嘴唇,坚持道:“我不去可以,但你们一定要帮我看住田向南,他千万不能出事。”
柳伏城向我保证:“放心吧,我们能控制好整个局面的。”
他将我送回卧室,盯着我洗了澡,换好衣服,给我上了药,看着我躺下,这才下楼去了。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心口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伤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钟,翻了翻江城新闻,生怕在上面看到戏曲大剧院的公演,大腕凤灵犀找替身演出暴露的消息,好在一直翻到底,也没有半条负面新闻。
看了一会儿,眼皮直跳,酸涩的厉害,关掉手机,正准备再试着睡,手机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田向南打来的。
我一骨碌翻身起来,盯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手脚发凉,直觉出事了,潜意识有些不敢接。
但最终我还是接了起来,轻声问道:“向南,是你吗?”
那头静默的厉害,只听到有呼吸的声音,却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间诡异的让我头皮发麻。
我试探着又问了一遍:“向南,是你吗?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事吗?”
那头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隐隐的带着一股怒气,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一个都跑不掉!谁也跑不掉!”
“你是谁?”我惊得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是田母的,也不是田心楠的,凌晨两点多,会是谁在田家,给我打这个电话?
田向南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