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拒绝的,但看他真诚的眼神,还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双手抱着一杯奶茶,心里面想着的,全是田心楠的事情。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柳伏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慢慢也会意过来,他带我来吃甜品换换心情是真,但最重要的是,想要等等那个县城首富家的动静吧。
我也没拆穿,默默的等待着,忽然想到柳伏城之前几次都说,他的人怎样怎样,可柳伏城是没有设立堂口的,除了我这个不像弟马的弟马,他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什么时候有自己的人了?
我忍不住问道:“柳伏城,最近堂口里招人了吗?”
“没有。”他下意识的便回答道。
我便追问道:“那在这边替你办事的那些人,都是谁的下手?”
“你是问这个啊。”柳伏城笑道,“并不是堂口招了人,我现在手里用着的,是我自己的人。”
说完,又提醒了一句:“孔雀开屏。”
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是那些蛇灵吗?”
“对。”柳伏城说道,“经由福叔的点化,以及三哥的帮助,我的功力精进了许多,那些本来依附于我的蛇灵,已经刻意自行行动,为我所用。”
这真是意外之喜,我赶紧问道:“那这些蛇灵都是要被安排进堂口的吧?你有没有考虑过招点人?”
“我们现在这种状态,怕是从外面招来的人轻易也不敢用。”柳伏城说道,“所以,即便是堂口里面有人,也都是自己人罢了。”
“李文星和钱中伟呢?”我问,“他俩你准备用不?”
柳伏城笑道:“他们现在的修炼还处于小打小闹的状态,怎么用?”
我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明白道理也的确如此,便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么在甜品店坐到了晚上七点左右,街面上,忽然有人开着车,用喇叭来回喊着什么,周围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
从这些声音中,我弄明白了一切:县城首富陈永超喜得金孙,明日满月之喜,决定在永福楼大摆筵席三天,欢迎县城所有家有不满七岁幼儿的母亲带着幼儿赴宴,到时候会有惊喜送给大家。
“看来是得手了。”我叹道。
花娘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柳伏城嗤笑一声道:“这是要集百家新生的气运,来保全自己孙儿的福运了。”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三天带着孩子去赴宴的母亲,怕是要害了自己的孩子了。”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柳伏城站了起来说道。
我摇头:“柳伏城,我想偷偷的去看一眼那个产妇。”
那是田心楠用命撑起的女人啊,我只想好好看看她,就像是去探望田心楠一样。
柳伏城伸手来拉我的手,说道:“小白,来日方长,记得我的话,宜疏不宜堵。”
所谓堵,便是不停地去干预,反而会将事情弄得越来越糟,所谓疏,就是放任这些事情不管,让其自由发展,最终导致五花教恶贯满盈,报应不爽。
“柳伏城,我什么时候才能告诉田家人这一切?”我忍不住问道。
柳伏城定定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低下头,嘀咕道:“好的,我明白了,不让他们知道这些,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可我忍不住会想到田向南那双通红的眼睛,以及骂我是骗子的时候,那种愤恨失望的眼神,但以田向南的脾气,一旦我告诉他,他会失去理智,上门找人吧?
暂时还是不说的好。
……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开着,我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猛然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顿时坐直了身体。
柳伏城侧脸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摇头:“没有,差点睡着,坐直了醒醒神。”
“小白,你有事情瞒着我。”柳伏城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盯着前方,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心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就在刚才,我忽然想到,田心楠吞掉的风铃娃娃,是之前柳昆仑从风铃上面摘下来,塞给我的。
“那串风铃。”柳伏城双手手指在方向盘上扣了扣,说道,“明明已经碎掉,被我遗弃的风铃,上面的女娃娃,怎么会又回到了田心楠的手里,被她一口吞下去的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