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县城首富家的儿媳妇难产大出血,跟田心楠有什么关系?
柳伏城继续说道:“据知情人所说,首富家几代单传,子嗣单薄,找高人看过,说这豪门儿媳妇肚子里的,是他们家唯一的嫡孙,如果没保住,就绝后了。”
“噗。”我没忍住,吐槽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至于吧?”
柳伏城摇头:“人这一辈子,命里该有多少子嗣,都是一定的,该他家一个,就是一个,该这个孩子命数坎坷,就是坎坷,就是出生的时辰,也是一定的。
我听说那儿媳妇怀上孩子之后,家里便让高人算过,挑了一个吉日,准备提前剖,却没想到,还没上手术台,胎儿自己滑出了子宫口。”
“要顺产吗?”我问。
“以为要顺产,结果胎儿的头就卡在子宫口,上不去下不来,医生强行扭转胎位、用产钳,都没能将胎儿弄出来,憋气时间太长,据说已经测不到胎心了。
那产妇痛的气都喘不上来了,隐隐的有血崩之势,医生建议舍小保大,却没想到当时首富派车强行将人接了回来。”
“从省城医院到县城,这一路上就算有专业医生陪护,恐怕也于事无补吧?”我真的不理解这是什么神操作。
柳伏城冷笑一声道:“并没有专业医生陪护,正常人恐怕都熬不过去,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产妇接回家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胎儿成功顺产,产妇大出血,陷入深度昏迷。”
话题又重新绕了回去,我问道:“那这件事情跟田心楠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胎心的孩子,却奇迹般的顺利生产,这里面的蹊跷,有待考量。”柳伏城说道,“但不管是用了什么手段,孩子死而复生,恐怕都是沾了逆天改命这一条的,并且,我的人查出来,在首富派车去接产妇的当天,有一个穿着大红色裙装的女人,进入了首富家。”
“大红色裙装?”这与之前夜闯田心楠灵堂的那个大红色身影正好吻合。
柳伏城点头道:“我们怀疑,大半个月前,就是这个女人接生了那个本该变成死婴的胎儿,紧接着为了救血崩的产妇,她开始在县城周围踩点,寻找合适的替罪羊,结果就盯上了田心楠。”
“紧接着,她便想办法偶遇田心楠,送风铃娃娃,想办法迷幻她的家人,最终达成所愿。”我顺着柳伏城的话往下猜测,但随即又疑惑道,“可为什么必须让这个产妇活过来?按照他们家的逻辑,不应该只是为了保胎儿吗?”
“如果当初逆天改命,是用母命换儿命呢?”柳伏城分析道,“这样一来,这个孩子的命格与他母亲的命格,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至少在七岁之前,母亲必须好好的活着。”
七岁之后,孩子命格稳定,与母亲命格之间的联系极大削弱,母亲去留便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渐渐明白了过来:“所以她要找的,就是一个八字命格与产妇一致的女人,取其魂魄,填补产妇缺失的部分,维持其至少七年性命,保住他家唯一的孙子,是吗?”
“按照我们的推断,是这个道理。”柳伏城说道。
我想了想,又问:“那你为什么会猜测,这个女人是出身五花教呢?仅仅因为这件事情之中,出现了木棉花,而她又懂医术吗?”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柳伏城解释道,“木棉花本身就是一味药材,对治疗血崩有疗效,但也只是有疗效,并不能起死回生,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说明此人必定是修炼之人,木棉花是五花之一,用于逆天改命之术,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用的。”
“木棉花代表了一个派别,是一种象征。”我平静下来,仔细的将柳伏城的话回想了一遍。
也就是说,那个穿着大红色裙装的女人,就是当初送出风铃娃娃的那个叫做花娘的女人,这个花娘你属于五花教,家族渊源便是走街串巷,治病救人的郎中,只是到了她这儿,郎中这个词儿已然变了味。
花娘可以用无数的药材施展她的法术,但这一次偏偏就挑选到了木棉花罢了,木棉花是引子,也是害死田心楠的罪魁祸首,花娘操控木棉花,摄取了田心楠的魂魄,而带有木棉花印记的风铃娃娃,则是凝聚田心楠魂魄的工具。
田心楠吞下风铃娃娃断了气,断气的那一刹那,魂魄凝聚在了风铃娃娃上,昨夜,花娘先是以田心楠家院门口的那棵木棉树无故开花吸引众人的视线,再趁机从田心楠的体内拿走风铃娃娃,现在,或许……
我猛地抬眼看向柳伏城,说道:“我们得立刻出发去那产妇家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去,还来不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柳伏城否定道:“我们现在要去的,不是产妇家,而是田心楠家,不过我的人已经保护在周围了,暂时不用担心。”
“为什么是田心楠家?”我不解道。
“田心楠一天没有火化,真身便还在,魂魄都有可能再回到身体里面去,只有等到火化完成,花娘那边才能动手。”柳伏城说道。
我当即便意识到了什么:“柳伏城,你的意思是,田心楠的魂魄还可以回来?她还能活过来,是不是?”
“别抱任何希望了。”柳伏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