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陈述这个事实。
短暂的沉静之后,我就听到李文星快速的远离喧嚣的脚步声,以及她颤抖的嗓音:“菲菲,到底怎么回事?你别跟我开玩笑。”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我说道,“星星,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给我的风铃娃娃伴手礼,是从哪里买来的?”
我不会去怀疑是李文星要害田心楠,撇除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说,李文星是受过地胎洗礼的人,而地胎是应天地之精华而生,就连童心都想要,这样的宝贝,足以让李文星的人性升华。
我问,只是想弄明白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田心楠真的有冤情的话,我觉得我有义务帮她平复冤情。
李文星立刻说道:“那是我和楠楠一起去庙里帮你求的,就在我订婚之后两天,那时候婚期已经定下来了,索性便将它作为伴手礼送给你了,怎么了?”
“是在哪个庙里求的?”我继续问道。
李文星应该是已经感觉出不对劲了,小心翼翼的问道:“菲菲,你在怀疑什么?”
我没说话,她继续说道:“是在江城郊区娘娘庙一个叫做花娘的居士手里求来的,据说那风铃娃娃有促进夫妻感情,帮助受孕的效果,我们想着你和你家大叔正好适合用这个,便求了来送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顺嘴问一句。”我说道,“楠楠明天下葬,我今夜在这儿守夜,送她最后一程。”
李文星情绪明显低落下去了:“太突然了,我今夜是赶不回去了,菲菲,替我多给楠楠烧点纸钱,我……我……”
说着说着,李文星哭了起来,那头,钱中伟安慰的声音响起,我便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吊唁的学校代表已经从灵堂里面走出来,准备离开,我走过去,对张良敏说道:“老师,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张良敏问道。
“我想让你帮我去一趟江城郊区的娘娘庙。”我交代道,“娘娘庙里有个叫花娘的居士,帮我查查她的背景来历。”
张良敏立刻答应了下来,并没有问太多,毕竟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让他查,必定有我的道理。
目送着张良敏的车离开,我这才走进灵堂,在田心楠亲人的引导下,祭拜之后,被领进了灵堂里面。
整整一下午,我就守在田心楠的尸体旁,看着一波一波前来吊唁的人,安慰着哭泣不止的田母,一直到天黑。
晚饭前,我接到了张良敏的电话,接起来,那头便说道:“菲菲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下午跑了一趟娘娘庙,并没有找到你所说的那个叫做花娘的居士。”
“果真没有吗?”我的心猛地往下一塌,虽然有预感到会是这样,但得到猜测的结果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确定没有。”张良敏说道,“我中午回去就自己跑了一趟,下午又打电话请颜先生帮我查了一下,得到确切的消息,我才回你电话的。”
我谢了张良敏,挂掉电话之后,心中隐隐的有些发毛。
娘娘庙没有这个叫做花娘的居士,那串风铃娃娃到底是谁给她们的?田心楠的死是不是与风铃娃娃相关?
我和李文星都接触过那串风铃娃娃,可出事的却只有田心楠一个,到底是我和李文星躲过了一劫,还是我们俩还没有爆发?
就只剩下一夜时间,而这一夜我哪都不能去,只能在灵堂里面帮着田心楠超度,想查什么,根本不可能。
我沉下心来,晚饭之后,灵堂里响起了往生咒,一遍又一遍的念,我也在其中,这是我能替田心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田家请了超度班子,尽心尽业,我跟着他们一直念到了半夜,超度班子要结束离开,周围人的精气神都开始差起来。
我坚持每隔半小时念一遍往生咒,念着念着,一股花香味从外面传来,刺进我的鼻孔,我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继续念,可下一刻,更加浓郁的花香传来,那方向,分明就是从田家前院一路传进来的。
我狐疑的站起来,大步朝着前院走去,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的声音。
等我走出院门,就看到好几个人站在院门前那棵高大的木棉树前,仰着头指指点点。
我抬头看去,就看到本来连个花骨朵都没有的木棉花树上,此刻,一朵一朵大红色的木棉花接连开放,一簇一簇的几乎要压弯树枝,浓郁的香味直往脑子里面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