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他扔了拐杖,伸手在半空中拍了拍,一个身影立刻闪现在石室之中,一只手按向纸人的后背。
我刚想故技重施,但视线定格在来人的身上,却一下子愣住了。
是奶奶。
上次见面,奶奶被重击之后,仓皇逃走,没想到没过几天,却又被白敬玺带来了这里。
他一再的利用奶奶这个傀儡,无非就是想打感情牌,用奶奶牵制住我,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管用。
即便我深知奶奶已经成为白敬玺的傀儡,但每次面对她,我还是无法从容以对,无法真的冲她出手,非到万不得已。
而今天,白敬玺祭出奶奶,无非就是想通过奶奶这个媒介,利用纸人,从我身上获取他想要的东西。
果然,奶奶的手按在纸人背后,白敬玺的手,按在了奶奶的后背上。
鹰爪般的手指扣入奶奶的后背,随即一股强大的吸力通过奶奶和纸人两个媒介,串联到了我身体里面。
我只感觉身体里面的那股滚烫的气流正顺着右手中指在不停地流失。
这就是白敬玺今天布下天罗地网,不惜牺牲手中死士以及重伤白砚安的原因,他牺牲颇多,就是为了换取当下这个局面。
我试着运转真气,想要把那股气流往回拉,压入丹田之中去,可为时已晚,我的运气法门只在入门阶段,哪能比得上白敬玺?
所以,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任由白敬玺继续猖狂下去,最终吸干我身体里的力量,达到他的目的,另一条,就是趁着这一切刚刚开始,调动起身体里面的全部真气,再爆发一次。
但这样,可能第一个被击中的,是作为中间媒介的奶奶,遭此一击,作为傀儡的奶奶,可能再也支撑不住了。
我很难对我最亲最爱的奶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但我又明白,我不得不这样做,否则,就是自己往白敬玺的套子里面钻。
越是犹豫不决,越是下不了手,越是在助纣为虐。
我闭了闭眼,心一横,奶奶,对不起,是孙女儿不孝,但我不能再犹豫下去,等到想要反抗而无力反抗的时候,灭顶之灾才真正的到来。
奶奶,你该入土为安了,而不是作为一个傀儡,被白敬玺一次又一次的拿来当挡箭牌,死了都不得安宁,让我纵容这一切继续存在着,才是孙女儿最大的不孝。
闭上眼,不再去看奶奶,也不再想那些礼仪孝道,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右手中指之上,念动咒语,召唤出早已经躁动不安的战令,将全身的真气全都朝着战令灌注进去,战令之上,血红色的‘战’字再次出现,血色之中,含着一股金光,精准的朝着我右手中指上的红线斩了下去。
那红线不是普通的浸过某些带有法力的液体制造出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用特殊体质的处女初潮葵水浸染的天麻搓制而成,自身便带有强大的法力,一般的法器根本是近不了它的身。
但战令一斩之下,红线腾第一声,断裂开来,嗖嗖的朝着纸人反弹回去,速度之快,喘息之间,已经射中了纸人。
纸人前襟被射出一个洞,背后的奶奶长长的一声抽气,轰咚一声倒地,而她身后的白敬玺,第一时间收势,险险躲过一劫,脚尖点地,鹰爪直接冲着我的心脏抓了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横刺里,十几条颜色各异的长蛇一下子横亘过来,形成一堵如孔雀尾翼一般的蛇墙,生生的挡住了白敬玺。
十几条小蛇一下子裹住白敬玺的手掌,攀延而上,所到之处,毫不留情的咬下一个个蛇齿印,五彩斑斓的蛇液顺着白敬玺的胳膊,滴滴答答的落下。
白敬玺吼叫出声,跌落在地之后,狠狠的甩着手臂,调动内力想要震碎那些毒蛇,却终究徒劳无功。
随即,一前一后两个男人冲进了石室,为首的飞奔而来,长长的黑色蛇尾朝着我圈了过来,我失声叫道:“柳伏城。”
“九爷,三思。”就在蛇尾圈上我的那一刻,跟在后面进来的福叔,忽然出口提醒道,“机会难得,九爷……”
柳伏城冷冷道:“福叔,勿劝……”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