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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大巫师白品堂,一个我姨祖白溪。
但这两个人,我想用,又太难了。
大巫师现在到底是不是白敬玺的人,我还不能确定,姨祖白溪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在什么地方,境遇如何,都是一个谜。
怎么就这么难呢?
越想,我头疼的越厉害,那股疼让我感觉有些不寻常。
前面司机忽然说道:“奇了怪了,这才下午三点钟,怎么就起雾了?”
雾?
我这才发现,车子周围果真是围了一团浓重的白雾,这雾,让我想到了之前一次我想回卧龙小镇的时候,路上遇到的团雾。
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心里莫名的有些期待起来,眼睛朝着四周不停的看,车子越开越慢,前面的司机不停的打哈欠,没一会儿,车子靠边停下,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我静静地坐在车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接下来出现的,是敌是友。
“菲菲,下车。”
过了没多久,一道声音钻入我的脑海,我浑身跟着一个激灵,是大巫师。
我想都没想,推开车门,眼前一片白雾,根本看不见人,等了一会儿,右前方白雾忽然慢慢散开,形成了一条一人宽的小路,沿着小路往前走,不多时便看到一片树林,树木掩映之下,一座八角小凉亭若隐若现。
等到我走近小凉亭,就看到大巫师正坐在凉亭中的石桌旁,他的后面,站着白玄武。
白玄武看到我来,抬步离开,应该是去守着周边了,大巫师冲我招招手,我抬脚走过去,也在圆桌旁坐下。
大巫师看着我,问道:“最近好吗?”
这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我摇头:“很不好。”
大巫师点点头,说道:“从你呱呱落地的那一刻,我就在等,等这一天的到来,足足等了二十四年,你才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你的身上,这个进程,太慢了,慢到我曾经怀疑,你是否是我要等的白家传人。”
我皱着眉头看着大巫师,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轻信,这可能是真心话,也可能是一个圈套,我得保持清醒。
“很多事情你都看不清,找不到答案,以至于你只能像是一只浮萍一般,漫无目的的跟着大局势往前走,索性,白家传人天生的那股闯劲,让你支撑了下来,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菲菲,这些日子,你是不是觉得越发的举步维艰了?”
“不仅是举步维艰,我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动,四周全是一双双眼睛在盯着我,可我又不知道那些眼睛的主人是谁。”我痛苦道。
“这就对了。”大巫师说着,伸手指了指我脖子上挂着的灵珠,说道,“你曾经错过一次机遇。”
“耀光玻璃厂那一夜,我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可你终究太过仁慈,放走了那颗永恒之心,等他再回来,我以为要再等至少十年八年,却没想到,你意外的又得到了这颗灵珠。”
“灵珠虽比不上永恒之心,但也是世间罕见的宝贝,长白山的那位舍得将它送给你,也是表明她也希望你能尽快的摆正自己的位置。”
“菲菲,你的位置应该在哪,你想清楚了吗?”
大巫师一字一句,字字句句直往我心里扎,他太过了解我的内心,精准的算着我走过的每一步。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巧,我刚从灰三娘那边过来,想到了他,他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人永远是站在我的头顶上,注视着我的一切行动,如果他是敌,那如今的我,应该在白敬玺的手中。
但他没有这么做。
可这依然不能让我确定他是友,因为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他想凌驾于白敬玺之上,自己做七门的主人,而不是推我上位的话,他对于我来说,会是一个更大的危机。
所以一时间,我根本不敢轻易的对他说出那一句:我要做七门的女主人。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大巫师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他的狼子野心。
可大巫师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我如坐针毡,下一刻,他忽然敛去了所有笑意,如头狼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吓得我差点站起来就跑。
他却盯着我压低声音质问道:“白菲菲,让你说出一句,你要斩灭整个白家庄园,拿白敬玺的人头祭你们白家一脉列祖列宗的冤魂,真的就这么难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