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我却能真实的感受到尖锐的指甲陷进我皮肉里面,压上了我的大动脉。
“骗子,都是骗子!”木公主怒了,一下子将我拎了起来,一挥手将我甩了出去,狠狠的朝着大槐树上砸去。
咚的一声,我的腰肢擦着大槐树的树干掉落在地上,痛的呻吟声随即响起,我躺在地上,浑身像是要裂开一般的疼,而头顶上,灰三娘正对着我的那张脸拧成了一团,鲜血啪嗒啪嗒的顺着她的脸滴落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脸上。
“唔……”
灰三娘咬紧牙关,脸色惨白,这一刻我终于确定,那些血不是别人的,就是灰三娘的!
这样下去,就算没有别的外力作用,她也会血尽身亡的。
“骗子,白溪你个骗子,你骗的我好苦!”
呼呼的风声在四周打着旋儿的卷着,木公主疯狂的大叫着:“九百年了,我等了九百年!瑨燊,你在哪,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们约定好了的,我生是你的妻,死是你的魂,我们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我要为你生儿育女,为你们将军府开枝散叶,我为你穿上了嫁衣,可你为什么还不骑着你的战马,披着赫赫战功来接我?”
“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能再等了,他们骗我,都在骗我,瑨燊,等我,等我冲出阵法,我一定会亲自找到你的!”
木公主发了疯似的,一眼又看到了灰三娘,红纱挥动,直奔灰三娘纤细的脖颈,一下子缠了上去,手骨一抽,灰三娘被红纱勒的张开嘴,脸瞬间被憋得通红。
“拿一只臭老鼠皮来骗我,你胆子够肥!”木公主阴狠的说道,“那孩子在哪?现在就交出来,否则,不仅仅是你的小命,就连你的灰仙堂,一个也都别想活!”
灰三娘不安的扭动着,脸被憋成了猪肝色,因为扭动,手脚上的鲜血流落的更快,不停地往下滴。
我艰难的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冲上去的时候,一道阴风迎面而起,狠狠的将我再一次压倒,后背撞上大槐树,大片的树枝伸过来,将我整个人缠在了树干上。
“交出孩子,否则都得死!”木公主恐吓道,“你知道灰永刚是怎么死的吗?”
“我忍他太久了,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穿梭在我的领地上,探查着木家村的秘密,在这边设点、布阵,我本不想动他,可是七年前,他竟然带着一伙人,在木家村的各个角落里,不停的埋雷,他企图炸了整个木家村!”
“他太放肆了,我忍无可忍,也就是将他绑在这棵有着几千年道行,吸收了无尽将士鲜血的槐树精身上,整整七七四十九天,一点一点的将他的精血吸干,那么热的天气,日晒雨淋,蛆虫布满他的整个身体,最终将他啃的干干净净!”
“整整四十九天啊,灰三娘,你有找过他吗?”
“没有,据说你闭关了,你堂口里的那些酒囊饭袋还在揣测,说灰重山嫌你们灰仙堂庙小,回老宅去做左护法去了。”
“等到你出关,我将他送了回去,继续待在你的身边,可是你听信谗言,越发的对他猜忌,可你又离不开他,毕竟,整个灰仙堂没有了灰重山做支柱,就只剩下一个空壳!”
“我烦透了你对木家村的每一次窥探,但很快这一切再也不会发生了,把孩子给我,我送你早登极乐!”
“呸!”
灰三娘一口鲜血喷在骷髅头上,脖子被勒的说不出话来,那仇视的眼神却像是能吃人似的。
“贱人!”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灰三娘的脸颊上,那里立刻暴起五根黑色的手指印,红纱撤去,周围的槐树枝枝尖如一根根吸血触角一般,朝着灰三娘的身体里面插去。
灰三娘痛苦的嘶吼着,承受着当年,灰重山曾经经历的一切绝望,我拼命的想要挣脱那些槐树枝,可这槐树精几千年的道行,哪是我可以撼动的。
木公主阴邪的凑近,挑着我的脸对着灰三娘,看着她的每一次挣扎,浑身因为精血流失而不停地痉挛,然后问我:“告诉我,孩子在哪?白溪在哪?白菲菲,我警告你,不要试图做第二个白溪!”
“孩子在这,放了他们,否则我杀了他!”灰永丰满头大汗的冲了出来,一手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一手握着匕首,抵在婴儿细嫩的脖子上,他的身上破烂不堪,有血从裤脚滴滴答答的落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