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不过一分多钟,不过对于我来说,仿佛全身换血一般的煎熬。
我想抽回手,可根本办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玻璃锥被吸出我的身体,吞进纸扎火麒麟的口中。
那个女道姑留在我身体里面的神奇力量,正被纸扎火麒麟从我的身体里面抽离,我真的没有想到,在我还没有能力去自由操控这些玻璃锥的时候,我就要失去它们了。
说真的,有些不舍,因为但凡我以后有了一些法力,我便可以自己操控这拉风的武器了,可是它们终究是不属于我的。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当所有玻璃锥被从我身体里面抽离出去之后,纸扎火麒麟的身体却在不停地缩小、分裂。
最终,那纸扎火麒麟变成了巴掌大小,而从它的身体里面,一缕透明的魂魄游离出来,站在了我的面前。
那魂魄是透明,模样跟之前假奶奶怀中抱着的玻璃小婴儿一模一样,可在那透明的身躯之中,一颗亮晶晶的犹如七彩玻璃一般的心脏,就那样悬浮着。
甚至,我还能清晰的看到它在不断鼓动着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颗七彩玻璃心,让我一下子想到了永恒之心,难道,这就是永恒之心?
“谢谢你救我。”透明婴儿对我说道,“但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是你?那双眼睛是你?”
“是我。”透明婴儿说道,“四十多年前,我父母都在耀光玻璃厂打工,我母亲长得特别漂亮,却着了当时顾老厂长的眼,时不时的骚扰我母亲。”
“我母亲生下我那年,正值耀光玻璃厂生产一批玻璃鸽形奶瓶,因为长期营养不足,母亲没有奶水,就偷摸着从生产线上带回一个鸽形奶瓶残次品回家,给我喂奶粉。”
“却没想到这件事情被顾老厂长知道了,他以这件事情要挟我母亲与他苟合,我母亲刚烈,在一次夜班中途,与顾老厂长扭打过程中,被顾老厂长失手打死,顾老厂长一不做二不休,将我母亲的尸首推入融化窑炉里,焚化掉了。”
“但这个世上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还是被我父亲查到了,我父亲带着当时刚刚满月不久的我去厂区找顾老厂长当面质问,却不想顾老厂长早有防备,将我父亲引入融化窑炉车间,一匕首插进我父亲的胸膛,将他杀死,尸首同样投入融化窑炉。”
“那时候,我正好被饿醒,哇哇大哭起来,顾老厂长杀红了眼,一边骂着我是孽种,一边,也将活生生的我扔进了融化窑炉。”
听到这里,我悲愤的几乎要窒息,没想到那个风流成性的老家伙,本性如此残忍,因为自己的私欲,如此残忍的杀害了一家三口,这样的人竟然还能逍遥法外这么些年,可见其手段有多厉害。
“我们一家三口的怨念之气在融化窑炉里面凝结,经久不散,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炉底沉浸下去的玻璃水融合成一体,整整炼化了四十多年,只有每次生产奶瓶的时候,这股怨念之气才会被刺激到,在炉内肆虐。”
“所以,四十多年来,耀光玻璃厂发生的那些离奇事件都跟你有关,对吗?”我问。
透明婴儿点头:“对,都跟我有关,但我从未想过要害人,只是想让人能注意到我的存在,帮我伸冤,直到大约十年前,融化窑炉发生了一次小型故障,意外的让我的怨念之气,与百年前埋下去的镇阵之兽融合,成就了如今的我。”
“你看这里。”透明婴儿指着自己的七彩玻璃心说道,“造化弄人,这么多年的炼化,竟然在我的魂魄之中,炼化出了如此珍贵的一颗七彩玲珑心,而今夜,这些人,全都是冲着它而来的。”
“七彩玲珑心?”我疑惑道,“不是永恒之心吗?”
透明婴儿笑道:“哪来的什么永恒?区区数十载,再怎么修炼,也达不到那样的境界,但七彩玲珑心一样珍贵,只要假以时日,佐以天时地利人和,总有一天,它也有可能真正变成永恒之心的。”
我明白过来:“这颗七彩玲珑心就是永恒之心的雏形,对吧?你真是个宝物。”
透明婴儿笑了起来,指着七彩玲珑心,歪着头,问我:“那你想要它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