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管不顾了:“我奶奶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早就出手了,不会一直吊着我,让我走投无路,只能自己过来硬闯,柳伏城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里有能帮助我奶奶的东西存在。”
“你宁愿相信青鸾也不相信我?”柳伏城反问道。
我梗着脖子不退步:“至少她给了我希望。”
“希望?”柳伏城哭笑不得,“这就是你所说的希望?”
“两个不成熟的女孩子待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柳伏城顿了顿说道:“对,我知道有这么一颗永恒之心的存在,也知道但凡有了这可永恒之心,对你奶奶的灵魂来说,将会是一场救赎,但你确定你真的能拿到永恒之心?真的能救赎你奶奶的灵魂吗?”
我不解的看着他,其实心里已经有点没底了:“难道不能吗?”
“能。”柳伏城说道,“所谓永恒之心,就是没有半点杂质,经过千锤百炼,仍怀普度众生之心,这样的灵物,不仅仅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还有荡涤恶念,升华灵魂的奇效,小白,你懂这颗永恒之心的珍贵之处吗?”
我隐隐的已经明白了过来,这么好的一个东西,怎么可能在这耀光玻璃厂这么久,都没有人动手来抢呢?
不是没有人想来抢,而是抢不到手。
而假如有谁真的有幸能够得到这颗永恒之心的话,接下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幸运者?
这个幸运者,最终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恐怕都不好说吧?
柳伏城看我不说话,明白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接着说道:“青鸾知道耀光玻璃厂,别人就不知道吗?这个经历了上百年动荡的老旧玻璃厂,凭什么能躲过那么多次战乱,屹立至今?”
“青鸾不是必然的那个引路人,她只是做了别人手里的棋子而已,你们都被利用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套。
下套的那个人,不是青鸾,不是女道姑,更不是那个得了老年痴呆病的顾老爷子,而是七门白老爷子。
前后联系起来,其实并不难猜测,很多年前,永恒之心在耀光玻璃厂形成,但没人能够轻易得到,白老爷子早早的在耀光玻璃厂便埋下了女道姑这条线。
女道姑当年的确是自杀的,但并不是她自愿,而是有人逼她的。
她怀着一腔的怨念之气,自杀之后,被推入融化窑炉,四十多年的炼化,将她的灵魂与融化窑炉融为一体,守护,不,确切的说,是监控着整个耀光玻璃厂,不让觊觎永恒之心之人得逞。
而如今,他又用纸棺封住了我奶奶,为了救我奶奶,我必定要想尽办法得到这永恒之心,所以,我被推了出来。
而我现在在这儿的一举一动,肯定都被他掌握的一清二楚,不管最终我有没有拿到永恒之心,我奶奶都会被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手中。
即使现在永恒之心就握在我的手里,我奶奶,我也是救不了的。
想着想着,我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毫无斗志,但转念又想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柳伏城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百分之九十你是对的,可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是我?”
我没有太大的能力,把我推上来,我甚至连那女道姑都斗不过,如果不是大家齐心协力救我,我现在恐怕已经被那女道姑完全控制住了。
这样的我,是怎么被眼高于顶的白老爷子选中的呢?
柳伏城伸手将我拉过去,一只手探上我手腕上的筋脉,摸了摸,说道:“小白,他在炼化你。”
“炼化我?什么意思?”我抬头问他,“那个女道姑的魂魄不是已经被你大哥抓走了吗?”
柳伏城大拇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手腕,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身体里面现在多少已经有了内力,试着调动全身的筋脉,感受一下你身体有什么变化?”
我狐疑的按照他的话去做,将全身筋脉用仅有的一点法力朝着右手食指上面推过去。
就在我的注视之下,我眼睁睁的看着针尖一样大小的玻璃从我的皮肉之下穿出来,越来越粗,越来越长,直到如钢针一般大小,我体力不支,法力散去,那根玻璃锥也才消失在我的手指之上。
一切仿佛都是幻觉,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缓了一下,打算等气力上来了再试一次,柳伏城的大手却已经附在了我的小腹之上,一股暖流钻进我的身体,顺着我的筋脉再次往我右手食指上面推过去。
那根如钢针一般的玻璃锥,便毫无悬念的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食指之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