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娟的姿态放的很低,跟之前我们交锋那一次大相径庭,看来凤凌仙对她的震慑力还是挺大的,我心中不免有些庆幸事情这么快会有转机。
回到前院,白子末看我安全回来,立刻松了一口气,那时候周围的宾客已经安静了下来,各自坐在座位上,仰首看着戏台上的表演。
“怎么去了这么久?”白子末问道。
我随口应了一声:“差点迷了路,好在后来问了人,找到了卫生间。”
白子末哦了一声,也没继续追问,指了指戏台上说道:“不过你回来的正好,下一个节目叫做鬼面戏法,不知道此鬼面戏法,与三门曾失传上千年之久的鬼面戏法,是不是一样的,总之,大家都在拭目以待。”
正说着,台上的表演已经完成,鼓点一下子变了节奏,我正襟危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戏台,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穿着一身戏服的凤灵犀从幕后转了出来,她真的瘦了很多,姣好的面容,纤细灵活的身段,瞬间征服了台下所有人,一扭一转间,不停地有人在下面鼓掌叫好。
鼓点渐渐地密了起来,每一声仿佛都敲在我的心上似的,凤灵犀手里拿着一把羽毛团扇,轻掩半边脸,身体四十五度后仰,不停的转动起来,宽大的戏服下摆一下子被撑了起来,整个场景美不胜收。
下面众人的情绪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可是鼓点并没有弱下去,敲得比之前更加有力,更加细密,这就说明刚才那一瞬只是一个小高潮,接下来,还有一个大高潮在等着众人。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凤灵犀手中的羽毛团扇在半空中一划,一大片洁白的羽毛从团扇上飘下,直朝着台下飘过来。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不少人都去拿飘落下来的羽毛,少部分人的视线还黏在凤灵犀的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你们看,鬼面来了!”
我也看到了,凤灵犀手中的团扇往下一扫,再拿回去,捂住脸面的时候,她本来洁白的小脸,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那种红,并不是伤,也不是血,犹如一张鬼面一般附在凤灵犀的面目之上,看得人惊心动魄。
众人虽然激动,但却明白,这是表演出来的变脸戏法,白脸红脸黑脸花脸,只要想变,都能变。
凤灵犀变出了鬼面,却并不是鬼面戏法,鬼面戏法是一种修炼法门,二者截然不同。
可下一刻,团扇又是轻轻一挥,再遮回去,凤灵犀的鬼脸并没有变成别的脸谱,反倒是从她顶着的那张鬼脸上,一下子又飞出了四五张血红色的鬼脸,在半空中一闪而过,我只感觉一阵耳鸣。
这让我一下子想起之前跟凤青帆在车子里面,他用鬼面戏法救我的时候,当时我的感受。
那种无法抵抗的侵入感,再一次席卷我全身,而我的周围,也是一片因为难受而发出的呻吟声。
当团扇第三次挥下来,再收回去的时候,有人大叫起来:“鬼面戏法,真的是鬼面戏法!”
“我眼前一片血色鬼面,耳朵嗡嗡嗡的响,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撅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我也一样,喉咙里面一片腥甜,想吐。”
“鬼面起,三门立,神怪泣泣,九州震动……”
“鬼面起,三门立,神怪泣泣……”
……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到了后来,一大片人跟着唱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众人沸腾了起来。
我坐在那儿,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盯着戏台上已经收了势的凤灵犀,不敢置信。
凤灵犀刚才的表演特别成功,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变脸戏法,却被她展现的如此震撼,鬼面变出来之后的一系列现象,分明就是鬼面戏法所表现出来的威力。
可是,她怎么会鬼面戏法?
不是说鬼面戏法失传了上千年吗?凤青帆会,我不奇怪,但凤灵犀也会,这就很有问题了。
再者,如果凤灵犀真的会鬼面戏法的话,她能害怕凤凌娟?为了反抗凤凌娟,企图拉我下水?
那天还能被凤凌娟那么轻易的就抓住,关了起来?
不,不可能的,凤灵犀不可能会鬼面戏法,至少是在上次我们分别之前,她绝不可能会。
可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算是现学,这么厉害的法术,她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吧?
她从哪得来的修炼法门?
还是说,刚才那个,根本就不是凤灵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