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直都有疑惑,但所有人都告诉我,七门是不容置疑的,就连奶奶都不跟我说实话,只有你肯帮我。”
柳伏城却沉声道:“那你想好要怎么谢我了吗?”
说着,他刚刚抽出来的手,再次朝着我上衣下摆而去,我瞬间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整个人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似的,从他怀里弹跳出去,连退了好几步,缩到了墙角,瞪着眼睛戒备的看着他。
柳伏城又笑了起来,朝我招招手,说道:“逗你玩呢,过来,再不出发就要迟了。”
我没动,盯着他,他无奈摇头,自己走过来,将我捞过去,说道:“医院的眼线没那么多,我在我们周围设结界,护你出去,做完事就赶回来,明早你自己办理出院手续,自己回学校,行吗?”
我点头,又问道,“之后呢?你长时间不露面,我该怎么应付他们?还有,我奶奶那边怎么办?”
我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关键是我怕他们逼迫我奶奶,甚至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柳伏城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原因,你奶奶是不会轻易离开七门的,但不离开那儿,终究会成为别人手里握着的筹码,小白,这是一个死结,想要打开这个结,关键还得看你。”
“看我?什么意思?”我问。
“看你怎么讨好我。”柳伏城半真半假的说着,一边搂着我的腰将我带出去。
……
柳伏城带着我直奔玉龙山,进入程建生家所在的村子。
程家一夜死了一大一小母子俩,这两天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在办丧事,可是他家异常的安静,大门敞开着,门头上挂着一红一白两只灯笼,大门口的台阶上,正对着门缝的位置,放着一盏燃着的煤油灯。
越过台阶,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火盆,每个火盆里都点着两只蜡烛,一红一白。
我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道:“程家在搞什么鬼?”
“程家做不出来这样的聚魂阵。”柳伏城说道,“那盏煤油灯,叫做引路灯,红白灯笼与蜡烛搭成了阴阳路,用引路灯将魂魄引上阴阳路,困于这院落之中,最大限度的凝聚阴魂,以防它们魂飞魄散。”
这个阵法是七门中人做的,那天我与白子末离开的时候,他留了人手在程家帮着料理后事。
他们就是这样帮着料理的?
“程家母子的尸体不应该迅速火化,以防尸变吗?”我疑惑道。
柳伏城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我一路往西,穿过村庄,又跨过一片田地之后,远远的便看到了一座新坟。
那座新坟正对着路口,没有立碑,也没有花圈,它的周围还散落着几十座坟墓。
我之所以第一眼便看到了它,是因为那坟头上正盘着一条蛇。
那条蛇是透明的,散发着白莹莹的光,它仰首对月,不停的吐纳,看起来是在修炼。
皓月当空,修炼的精怪对月吐纳,吸收月之精华来提升自己,这不是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情,可伴随着这条蛇的吐纳,一股一股的黑气从坟头冒出来,环绕在蛇身周围,一点一点的浸透到蛇身中去,这就很不正常了。
更何况,这座新坟分明就是程家母子的,新坟坟顶冒黑气,这是怨念未消吧?
我拉了拉柳伏城的袖子,指了指那条蛇,焦急的想要他拿主意。
却没想到他贴着我耳朵小声问道:“会公鸡打鸣吗?”
“什么?”我压低声音低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逗我。”
“听话,学一个。”柳伏城怂恿道。
我鼓着腮帮子,摇头,他也没逼我,转过脸去,两手合抱在脣前,立刻有公鸡打鸣声传出,惟妙惟肖的。
只一声,坟头上那条本来还在吐纳的蛇,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惊吓,身形一晃,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有柳伏城设置的结界,一般人根本看不到我们。
确定那条蛇没有再回来,我忍不住问柳伏城:“刚才怎么回事?那条蛇好像只有蛇灵,它从坟墓里吸的是怨念之气吗?”
“程家设立聚魂阵,目的就在此。”柳伏城转而问我,“你果真不认识刚才那条蛇灵吗?”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刚才那就是银环蛇蛇灵吗?就这样让它逃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柳伏城伸手指着那座新坟幽幽道:“接下来,挖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