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末不愧是七门未来的中流砥柱,一招便能掌控全局,柳伏城跟七门斗,看来还是……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绪,眼前一道银白色的亮光闪过,巨大的蛇尾扫过半空,带起一大片水花,漫天的纸人碎片飘零下来,黑衣人一个一个如下饺子般的落入水中。
阵法被破,两条蛇尾迅速的没入河中,消失不见。
变故发生的太快,白子末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岸边,我赶紧冲过去问道:“子末哥哥你没事吧?”
白子末摇头,眼睛紧紧的盯着水面,整张脸绷的很僵,不多时,河水回环处,一串巨大的水泡咕嘟嘟的直往上翻。
伴随着水泡翻上来的,还有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被黑衣人捞了上来。
一直在不远处等着的程建生一下子扑过去,大声哭嚎起来:“露娴!儿子!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看着程建生那痛不欲生的样子,我的鼻子也酸酸的,白子末摇头道:“本来还有机会的,没想到……”
“不过菲菲,你刚才也看到了吧,那黑蛇精与银环蛇蛇灵不管怎么斗,终究是同类,关键时刻抱成一团,想要斩草除根,太难了。”
我咬着嘴唇看着那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心中五味陈杂。
露娴和她儿子何其无辜,却白白送了性命,这笔账,到底该怪在谁的头上?
是银环蛇蛇灵?还是柳伏城?
白子末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抱歉道:“菲菲,对不起,看来你与那黑蛇精之间订立的契约,得想别的法子解除了,天色不早了,白奶奶在家肯定等急了,咱们回去吧。”
我无力的点点头,白子末交代手下帮着程建生料理后事,然后开车载我回卧龙镇。
回到家的时候,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家里灯火通明,不仅奶奶没睡,就连白老爷子也在。
我进门的时候,他刚好拄着拐杖出来,鹰隼般的眼神掠过我,什么都没说,领着白子末便离开了。
奶奶一夜没合眼,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熬夜所致,还是哭过。
应该不是哭过吧,奶奶一辈子要强,长这么大,再苦再难,我也没见她掉过一滴泪。
我走上前去,想要扶着她叫一声奶奶,却没想到她麻利的脱下脚上的布鞋,拉过我就冲着我屁股啪啪两鞋底子。
那布鞋底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千层底,大夏天的穿的又少,两鞋底子抽的我屁股火辣辣的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胆子太肥了,你闯祸了,闯大祸了知不知道!”
奶奶一边打,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我,我捂着屁股又痛又臊,我都二十多岁了,还被奶奶抽鞋底,真是丢人。
“奶奶,别打了,我错了,孙女认错。”
奶奶扔下鞋底,拽着我进门,把我拉到后院耳室,押着我跪在我父母的牌位前,教训道:“菲菲,我再三叮嘱你,不要去惹那黑蛇精,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没有,奶奶,不是我去招惹他,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哪有本事跟他斗?”我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奶奶痛心疾首道,“你不仅瞒着我们,还做了他的弟马,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吗?你知道惹上他,会给你带来怎样的杀身之祸吗?”
我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奶奶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抖着声音喊道:“你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你也想步他们的后尘是不是?”
一提到我父母,我立刻跪直了身体,当即便问道:“奶奶,我父母的死难道跟柳伏城有关吗?”
奶奶张了张嘴,像是有无尽的话想跟我说,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转过脸去,冷静了好一会儿,回过头来才跟我说道:“对,跟他有关,菲菲,听奶奶的话,想要活命,你得跟他做一个了断。”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塌,问道:“奶奶,当年我父母随白子末的父母一起出活儿,难道就是下的玉龙山古墓吗?”
奶奶艰难的点头:“对。”
怪不得,怪不得柳伏城说他知道我的父母,甚至连我家祖宗十八代的底细他都一清二楚,现在看来,我父母的死跟他真的脱不了干系。
奶奶满眼怜悯的看着我,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痛苦道:“菲菲,你得跟他做一个了断,否则……否则奶奶也保不了你。”
她松开我,哆嗦着从袖口里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塞进我的手中。
那匕首青铜质地,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拿在手里刺骨的寒,一看就不是凡品。
奶奶说道:“菲菲,你听好了,你与他之间的契约还没断,他还会来找你,你得把握好机会,打蛇打七寸,所谓七寸,指的就是蛇心部位,只要你将这把匕首插进他的心脏,他便万劫不复,从此你就自由了。”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一般,又说道:“如果……如果你不成功的话,从此不要再回七门,不要跟七门的任何人联系,包括白子末,也包括我,听到没有?”
我不解的摇头:“奶奶,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你又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奶奶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