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感觉异常软糯糯的东西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地毯,而就是申竹玉本人。
赵澄绿整个人都僵硬了,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自己身体的知觉一般,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活动,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脚底下就是申竹玉,她已经能够想象出来这个人是怎么被自己踩上去的。
破碎的肉和血液被她的鞋底碾压挤碎,血液和脂肪从鞋底与地面的缝隙里逃逸出来,或许这个人现在还是活着的,只是发不出来声音,脚下那软绵绵的仿佛还会回弹一般的触感或许就是申竹玉在拼命蠕动着抵抗这真正的灭顶之灾。
不能继续往下想了,赵澄绿觉得自己的理智就在将要崩溃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发疯。
她甚至已经想不到自己现在会不会留下自己来过的证据或者别的什么,踩在申竹玉身上这个事实让赵澄绿脑子里面像是一团浆糊。
真佩服舒沐娴这个时候还能有闲心在墙上找到灯的开关。
她“啪”一下把灯打开,光芒一下子从头顶的大吊灯上倾泻下来,骤然出现的亮光将赵澄绿冲击得恍惚了一下,眼前刺痛,一时睁不开眼睛。
身后有一双手伸到眼前,从背后为她系上了一条轻柔的丝巾。
眼前被丝巾挡住,舒沐娴温柔地说:“你先不要看了,太吓人了,我来看看情况。”
赵澄绿现在迷迷瞪瞪,虽然说不上是舒沐娴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的状态,可是被丝巾挡住的时候她也有一丝丝庆幸。
至少现在她不想要低头去面对这个现实,既然舒沐娴说不要自己看,她也就顺水推舟,顺从地被丝巾蒙住眼睛。
舒沐娴看着被自己亲手系上的丝巾蒙上眼睛的人,心里叹了口气:我真是一个小坏蛋。
假如赵澄绿这个时候勇敢一点点,低下头来看看,就能发现她踩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申竹玉的身体。
地上不过是舒沐娴今晚没吃的晚饭而已,汤汁和牛肉被赵澄绿踩在脚下,上面还有碾碎的甜点的奶油。
在看不清楚东西的时候人很难分辨出来是什么,加上舒沐娴在进门之前就用了各种方式对赵澄绿进行暗示和引导,故意让赵澄绿以为这就是申竹玉的房间,而她自己踩到了申竹玉。
不得不说舒沐娴的这一切行为是真的冒险,不过效果很好不是吗?
房间确实是申竹玉的房间没有错,可是在舒沐娴和赵澄绿见面之前她就已经来这里查看过了。
推开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寂静和黑暗,申竹玉被人摆成了一个看上去就很恶趣味的姿势,像是在门口将要拥抱开门的那个人似的。
舒沐娴开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气了。
不知道谁在她们前面下了手,这个申竹玉早就已经是一个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人了。
这个人动手的时候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下手也是又快又狠。
舒沐娴很快就找到了申竹玉身上的致命伤。
如果不是肯定自己就在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做,舒沐娴真的会恍惚以为是自己梦游的时候做的这件事。
申竹玉唯一完好的手现在也烂得不成样子了,上面被人划拉了好几道,能够用来发声的嘴巴往外冒血,舒沐娴捏着下巴强迫她张开嘴,里面应该有舌头的地方现在空空荡荡。
舌头被凶手割走了。
即便舒沐娴真的是女巫,救得了命,也不能救了这个人,让她长出来一条新舌头吧。
这个凶手是铁了心的不想要别人有任何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申竹玉本身现在就是一个不能投票只能参与发言的角色,在失去舌头这个说话必须的器官之后她的作用就已经没有了。
凶手将她彻底变成了一枚废棋子。
舒沐娴当机立断,不救了。
但是却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她的死亡。
这个人的死不能和自己牵扯上任何关系,她需要一个同伴作为证人,也要搅浑这潭死水,只有这样才能叫隐藏起来的那个人显出原形。
所以她布置了这一切,今夜就算出来的人不是赵澄绿,而认为自己是狼人的几个人也不想来杀申竹玉,舒沐娴一样会把他们引导到这里来。
女巫开毒药或者狼人开刀都好,在浑水里面舒沐娴才能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能力。
此刻一切都顺着她的想法来,计划被实行得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差错,这还要多亏了赵澄绿这个人的对自己的心软呢。
这个女人一时的心软倒是便宜了舒沐娴。
她被蒙在鼓里,任由舒沐娴带着她走到一边坐下,看不见舒沐娴的行动,但是赵澄绿能听到舒沐娴一直在忙前忙后。
随后她听到舒沐娴惊恐道:“不对劲啊,赵小姐,这个人是不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对她下手了啊,她不是被你踩死的吧?”
赵澄绿不敢看,她摸索着用纸巾擦着自己鞋上的东西,黏黏糊糊的让她想吐。
她哪里知道那些都只是奶油和食物碎渣,在她心里那些都是申竹玉的尸体碎块。
“我明白了,”舒沐娴仗着赵澄绿看不见,在一边装模作样,好像真的在检查尸体的情况似的,“是先有人下了手,但是她没有完全死透,爬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