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真理之室的两个人后背上都有一层汗。
她们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就已经有了默契。
舒沐娴选择真理之室的原因也很冒险,她们手上的资料其实都有着猜测的成分,也没有渠道去证实。
可是这个游戏里面有一个很奇妙的地方,就是真理之室。
在这里面没有谎话能够留存,是一个在规则里面绝对只允许事实存在的地方,即便是系统也要遵守规则,因此,真理之室是它不能涉足之地。
于是她们就在真理之室里面演出了一出戏。
即便之前没有进行过任何排练,可是这场对手戏也是表演得酣畅淋漓。所有在真理之室里面的对话她们都尽量抛弃了带有主观性的限定词语,只是陈述事实。
至于事实的真假,就要看真理之室的判断了。
在这个过程里面尤其是薛汐黛最紧张,她没想到舒沐娴能够想到这个可以说是奇技淫巧的方式来印证自己的推理,简直超越了一般人的脑洞。
在这期间她一直担忧,一边担忧自己调查方向有误,另一方面在发现自己脑洞大开的可怖猜测居然就是现实之后,她打心底觉得有一阵寒意。
有时候现实比小说还要令人觉得害怕。小说需要逻辑,可是现实不需要,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认知。
舒沐娴还能保持基本冷静,毕竟她早就知道了一些,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一般,现在她开口道:“薛会长接下来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很愿意跟着你去你们公会那里分享你说的副本资料。”
路过的人听到也只是会以为这是两个人之间正常的信息交换,可是他们不会想到在这份被交换的信息里面涵盖了多少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薛汐黛毕竟是薛汐黛,不会让自己长久沉溺于一种负面情绪。
她深呼吸两下,脸上已经恢复正常,没有之前的复杂,甚至有心情冲着路过自己后还频频回头看自己的一个男玩家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让那人顿时红了脸。
“我现在就带你去吧,反正,”她耸耸肩,只是一个随意的动作,让薛汐黛做出来也有不一样的韵味,“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事情可以做了不是吗?”
薛汐黛的办公室和她本人在外面表露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推门就是冷淡的黑白灰,只是在角落零星点缀着几束鲜花。
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点,舒沐娴摸了摸下巴,如果眼前这件最紧要的事情解决了,自己和这位姐姐说不定在表演和伪装上很有话聊。
薛汐黛当然也注意到了舒沐娴的玩味的神情,她大大方方地说道:“你知道的,在外面表现得更……更那个一点比较适合和别人进行交涉。”
舒沐娴尊重各自的选择,薛汐黛这样未尝不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资料被她锁在保险柜里,舒沐娴在薛汐黛蹲下身去开保险柜的时候转过身去,不过时刻保持着自己身体的警觉性。
虽然她觉得薛汐黛在这里对自己下手的可能性很小,可是毕竟是将后背暴露给别人,她不得不这样谨慎。
不过很快薛汐黛就把东西拿出来了。
“担心电子保存数据容易被游戏和系统发现并监控,所以我尽量用了密码和最传统的纸来记录。”薛汐黛解释道。
舒沐娴很是赞同这种方式,她自己本身就明白数据泄露的风险,对薛汐黛的谨慎只会觉得同意。
一沓纸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舒沐娴看得很快,上面不光有记录的副本名称,有些还简单提了这些副本里面的情况。
这些应该都是有问题的部分了,舒沐娴有点后悔没有带林楸璟过来,以他的记忆力,看几遍将这些记下来应该不是难事。
记在脑子里面可比别的任何地方都要更安全。
不过现在也可以,舒沐娴尽量让自己适应这种快节奏的记忆,在脑海里面构建自己的记忆框架。
很快她就发现了这些副本之间的共同点。
“你有没有注意到,”她指着其中一页给薛汐黛看,“这些副本大多数都充满了激烈的情绪动荡或者感情冲击,发生的事情都是很极端的。”
游戏里面也有很多平静一些的副本,情节和难度一点也不输于薛汐黛提供的这些,理论上可供改造和影响的空间应该更大才对。
但是系统偏偏没有选择这些,而是选了极端又偏激的副本。
敬老院里面对长生的变态渴望、村落里为了金钱和所谓血脉的延续不惜手上沾满鲜血……
系统偏爱这些副本,并且在里面加入了自己的身影。
这很难不叫人怀疑。
舒沐娴的手指最后停留在其中一页上,她在上面点了两下,将资料夹合上想要还给薛汐黛,但是却被对方拒绝了。
“我觉得你可能比我更适合留着这个东西,”从舒沐娴的表现上来看,薛汐黛为自己从前以为舒沐娴是只没用的花瓶而道歉,“你留着它们或许有更大的用处,最后真的能带我们离开这里也说不定。”
舒沐娴没有推辞,爽快接受了这份及时的好意:“那谢了,希望我们最后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她离开之后直奔林楸璟的办公室,她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