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也对啊,”章霄尽力缓和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好心打着圆场,“我们现在贸然出去说不定帮不上什么忙还要惹上一身麻烦。”
虽然句句说的都是要体谅庭鹤的选择,可是听在人耳朵里面倒是说庭鹤只想着明哲保身,并没有在乎舒沐娴的意思了。
这话也不是单单讲给庭鹤一个人听的,高州就有些沉不住气,站起来说道:“不行,虽然夏兄弟说了要我们不要管他,可是我不能坐视不理,我出去看看。”
他纲要去开门就有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不要去。”
庭鹤这没有起伏的语气不知道触碰到了高州心里的哪一根弦。
他甩开庭鹤的手,几乎有些失控地吼道:“他一个人在外面!你到底是在装不明白还是真的不明白,外面那么大的动静,还能是出了什么事?你还说是他的朋友呢,我真为他有你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羞愧。”
庭鹤对这一番带着强烈攻击欲望的话置若罔闻,只是认认真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任由外界怎样说,他自八风不动。
高州看见他这般态度就感觉一阵气不打一处来,他本身就是一个火爆的脾气和性格,当初能主动来和舒沐娴大招就是已经将舒沐娴当作了自己的队友,后来舒沐娴的一系列操作又让他觉得十分顺眼,此刻自己认定的朋友有可能正处在危险中,叫他怎么能不着急?
“我已经说了,现在留在这里才是最大的帮忙,”庭鹤声线和缓,说出来的话却叫人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我已经确定我们中间有一个人是和外面的那个怨魂勾结的,现在你出去是要帮谁?”
这一句话彻底叫高州怒了:“你说谁呢?我看你才是和怨魂勾结的那一个!少在这里故弄玄虚给人扣帽子,你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出去?”
庭鹤看也不看他,有时候和一些意气用事的人就是很难讲清道理,这个时候他反而要用激将法。
“我说了,因为我相信她的能力能够解决外面的麻烦,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点时间野狗在座的各位认清她的实力。现在我就要坐在这里看看是谁急吼吼地想要出去帮那个怨魂的忙。”
他眼神颇具压迫感地环视了所有人一圈:“谁急着出去,谁就是那个背叛者。”
高州不说话了,他虽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是拧着头不肯看庭鹤。
监控室里的氛围一时间变得非常安静,大家都不说话,但是猜忌和怀疑在疯涨。
外头的动静变弱了,看来是打斗和追逐已经结束,双方决出了那个胜者。
但是舒沐娴依旧没有回来。
面上庭鹤还是纹丝不动、胜券在握的样子,可是他心里不由得为舒沐娴捏了一把汗。
馆长是板上钉钉的恶人,让她出去绝对没有好事,可是剩下的三个人里面庭鹤还有些犹豫。
原本他怀疑章霄是那个背叛者,可是高州急切的模样又让他不敢确定了。
这时候一直在一边不怎么说话的黄和恒忽然说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应该是已经没问题了吧?既然大家彼此怀疑,为什么不一起出门去看一看情况呢?”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响应,好像是要急于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似的,高州叫嚷道:“黄和恒说得对,既然怀疑之心都有了,大家就一起出去看看,我倒是想要知道到底谁是那个背叛者,还是说是某些人为了自己的面子在这里危言耸听。”
庭鹤沉默不语。
章霄又出来打圆场:“我看咱们还是听他的坐在屋里吧,外面毕竟还是危险,监控里度看不到那个家伙的踪迹,我们出去之后太被动了,不如听话,就在屋里比较安全,至少那只怨魂进来之前还有一扇门挡住它对不对?”
高州更加激动:“难道就许他说话不许我说话了?凭什么只听他一个人的,那我还说要我们都出去呢,只要看到那个和怨魂里应外合的人我们就立刻将这个人除掉,活人还能被一个死人牵着鼻子走?”
从他们吵起来之后就保持安静的馆长居然也开口了:“好了,都是不小的人了。我知道你们是在为了博物馆努力,但是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性命,就算是藏品丢了我也不会怪你们的,现在就在屋里待着吧,背叛者总是要露出马脚的。”
说道这份上,黑白脸都唱了,庭鹤再拒绝好像就真的成了他的不是。
此时的他心里同样煎熬,一方面是担忧外面悄无声息的情况下舒沐娴究竟是生是死,另一方面就在于那一个他一直无法确认的内鬼。
“好吧。”他松口点头。
“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情况,如果出了事就立刻回来。”
他站起身,屋里的人沉默着让出一条路,让庭鹤走到门边,手按在门把上。
在转动门把的一瞬间,庭鹤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好像自己被什么巨大的野兽锁定了一般,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屋子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不是内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