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没有回答,舒沐娴也不介意它的沉默,毕竟这个时候保持沉默也是一种回应。
她算准了一个被系统插手的副本它不会不分心来关注,尤其是在这个副本里面还有一个被它重点关注的对象进入了之后。
这场仪式就是为了系统造出来的“神”准备的,系统在这个时候现身的可能性最大。
舒沐娴和白水水在见到这种情况之后就改变了策略。
任何在外表上的标记都有可能被模仿,甚至还有可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偷去之后对真身倒打一耙,所以她们故意做出来明显的标记钓鱼。
鱼儿这不就上钩了。
这次舒沐娴是真的佩服系统了,为什么要这么关注自己,既然它已经在试图“培育”容器了,那么为什么最后还要挑上自己。
“以你们副本里面的能力,不出几年你也会培育出来你想要的身体的吧,为什么不继续进行你的研究,而是盯上我呢?”
这个选项的性价比可没有多么高。
系统脸上的面具是青面红唇的少女,在眼睛的位置开了两个孔,只不过舒沐娴也不能确定这个东西需不需要他们的这种“眼睛”来看。
“你是特别的,只有你可以。”系统还是用这样僵硬死板的声音回应。
这个答案和上次相比那是一成不变,舒沐娴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特别在了什么地方,系统在选人的时候的标准是什么?
碍于游戏既定的规则它无法对自己直接下手,所以就变着法子用副本来钳制舒沐娴的行动,最后难道仅仅是为了这一副躯壳吗?
“如果你只是想要这具身体,那我觉得你可以等一百年,我死了之后这个身体就归你了。”
舒沐娴说这话时很认真,没有和系统开玩笑的意思。
而对面的系统也真的似乎就这个提议的可行性思索了一番,然后它诚恳道:“这样不行。”
行与不行都不重要了,在它意识到舒沐娴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踪迹的时候系统强大的计算能力已经为它将之后的所有可能性都计算了出来,在这个副本里面,它胜过舒沐娴的可能性很低。
不过它依旧觉得达成自己的目标是早晚的事情,在一项在它的计算中成功率极高,换句话说,舒沐娴不吭呢胜利。
它用自认为贴心的语气劝说道:“反抗既定的事实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现在就放弃。”
舒沐娴讥讽道:“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是不是你那只有1和0的脑子就不会想到别的东西了,你怎么就觉得自己一定能赢呢,我和你之间哪次交锋是我输了的?”
前面就是站着的人群,舒沐娴看着这些人的背影,觉得系统真是不可理喻。
它偷偷摸摸躲在这里,结果就弄出来了这么一些鬼东西。
这个村子最初听信了系统伪装的“神”的话的人应该都已经成为了地里的尘泥,现在这个村庄里面住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们或许就是地里面长出来的、系统种子的培育物,学着人的样子生存,靠着这种方式来传播和延续后代。
一开始将这些东西当作商品的人最后也被这些“商品”当作了肥料,可是在杀光所有自然人之后这些植物人们又陷入了新的困境。
他们不是真正的人,所以也无法凭借人的方式诞育后代,他们延续的本能让他们继续种植,可是能够当作肥料的只有他们自己了。
仅剩的活人将这些东西作为肥料填进土里,就像麦秆在最后也成为了麦子的肥料,每次的“上肥”原来就是将这些平时按照真正的活人一样来养育的植物人们重新丢进泥土里。
已经有些穿着同样服饰的人迈着机械的步子往地里走了,戴上面具之后就分不出来谁是曾经见过的谁,村支书站在队伍最前面,给每个人手上都递了刀片。
村支书和村里一些人想要舒沐娴他们留下来,大概也是因为真正的活人已经很少了。
他们靠着将人口买卖给没有孩子的夫妇或者别有用心的其他人发财,却面临着本村人口渐渐减少的窘境。
舒沐娴可以肯定,即便是到了这种地步他们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会越陷越深,自寻死路。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也是系统能够乘虚而入的原因之一。
前方的场景舒沐娴已经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看得越多,也只能证明更多这里的悲哀。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自己身边,也和自己一起看着这一幕。
“我以为你在被我教训过一次之后就能老老实实了,没想到你竟然还真是狡兔三窟,在看不到的地方继续进行你的勾当。”
系统清楚舒沐娴还是想要靠着游戏的力量让自己清除自己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它本来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舒沐娴蹙眉:“我这种正常人真的很难理解你的行为,你明知道如果被我发现了,你之前进行的这些也都是白费力气。”
不是舒沐娴的错觉,而是她觉得,系统有时候在逼着自己去死,而另一方面,它又对自己宽容得过分。
假设是别的玩家在这里,那么系统能够和他们说这么多话吗?
多说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