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真的成为了蘑菇的培养基,那么庭鹤觉得自己目前的情况就很危险了。
但是对方明明还有机会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时候将自己轻而易举地杀死,可是对方没有。他们只是将庭鹤囚禁了起来,并且很害怕自己的这个猎物会逃跑。
至少这样就能够让庭鹤确认这些人需要的是一个活着的自己,这样会让庭鹤在接下来获得更多主动权。
如果那个人还想要庭鹤活下去,就会在固定的时间来给庭鹤送上食物和水。
他给自己换了一个束缚的姿势,将后背贴在墙上。这面墙也未必干净,后背贴上去感觉黏糊糊的,可是庭鹤顾不了这么多了,在那扇关闭的门被那群囚禁自己的人打开之前,庭鹤必须让自己尽可能多的恢复体力。
果然,庭鹤的猜测是正确的。
在密闭的没有任何计时工具的空间里庭鹤无法计算时间的流逝,但是在不知道多久之后,那扇希望之门被人打开了。
庭鹤盼望走进来的能是白水水和舒沐娴,不过很遗憾,显然她们两个还没有找到这里来。
刘哥手上端着一盘黑乎乎看不出原材料的东西,将这东西放在庭鹤脚边。
庭鹤明白这就是自己的饭了。
刘哥没有提供筷子或者任何一种餐具,也没有帮助庭鹤解开身上的电子镣铐的意思。
他只是用一种看动物一样的眼神打量着庭鹤,就像人在笼子外观察动物园里的猴子。
这样的对待明显是在践踏庭鹤的尊严,刘哥身上的恶意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他料定庭鹤不敢反抗。换句话说,他在享受自己身为上位者的、那可耻的优越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俘虏在自己脚底苟延残喘的样子。
“不吃吗?”刘哥咧开嘴,这次的笑容不是伪装出来的豪爽,而是明明白白的奸诈诡谲。
“不吃的话就没有了,你就饿到明天吧。”
话是这么说,刘哥也没有将这份食物从庭鹤眼前拿走的意思。他不相信庭鹤会不吃,也不害怕这个人真的不吃,毕竟他还有的是手段折磨这个人。
他半蹲在地上,从这张憨厚的脸上人很难第一时间发现这人的歹毒之心。
这份食物庭鹤也无法确认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也许吃下去还是会变成昨天的样子,在肚子里面养出来一群小蘑菇。
可是现在自己只有这个了。
他昨天就已经吐了一次,现在已经饥肠辘辘,吐得干干净净的胃里火烧火燎。
庭鹤在刘哥轻慢的嚣张目光里将身子低下去,用嘴巴去够盘子里的食物。这个角度让庭鹤看起来就像是家养的小狗去餐盘里吃狗粮。
满意于眼前人的识相,刘哥饶有兴味地跟着俯身,他想看看人是怎么像狗一样吃东西的。
他弯腰,冷不防庭鹤猛然抬头,坚硬的头颅撞在刘哥的下巴上。
这一下庭鹤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他清晰听到了刘哥嘴里牙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敢肯定,这个人的门牙一定掉了。
果不其然,刘哥歪头吐出一颗带着血丝肉末的牙齿,他阴惨惨道:“没想到你还是个会咬人的狗。”
他一巴掌抽在庭鹤脸上,这一掌下去让庭鹤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要不是看着留你还有点用,你觉得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刘哥已经失去了慢慢折磨这个人的兴致,他需要尽快让这个人认清自己的处境。
他恶狠狠地一脚踢在庭鹤柔软的、没肉任何骨骼保护的肚子上,这一下让庭鹤感觉自己的内脏都仿佛被踢碎了一般在叫嚣着痛苦。
拎起身下人的领子,刘哥将庭鹤垂下去的头拧正,强迫这个人看着自己,面对自己现在低贱卑下的地位。
“你最好不要妄图反抗,否则我也不介意将你的头现在就打碎,毕竟你也并不是无可替代。”
回敬他的是庭鹤的口水。
他啐在刘哥脸上都嫌弃玷污了自己的口水似的,这样不配合、不顺从的态度彻底将这个人激怒了。
他更紧地抓住了庭鹤,拳头密雨一样落在庭鹤身上。
而被打的庭鹤居然没有像人类在面对危险和暴力时的本能反应那样保护自己脆弱的头部和腹部,而是露出了自己的肚皮,坦然地将自己的弱点暴露。
然后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刘哥。
人体无法承受的电流在同时贯穿两个人全身。任凭刘哥怎样痛苦地想要挣脱庭鹤的钳制,这个人都没有松手。
在极致的痛苦中庭鹤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眼睁睁看着刘哥先一步翻白眼晕倒过去他才松开手。
现在的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让他坚持下来的不过就是心里的一口气罢了。
瘫坐在原地,庭鹤的指尖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电流对神经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没有人比庭鹤更清楚。但是在他想到这个方法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就实施了。
大概这一切都要感谢另一位疯子的言传身教,让庭鹤也快要成为一个疯子。
发抖的手哆哆嗦嗦在刘哥口袋里找到了镣铐的钥匙,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刘哥的衣服交换,依照原样将刘哥锁在自己原来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腿还是软的,但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