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副本里面出来之后的夏泽脸色苍白，额头上甚至还带着涔涔的汗。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宣告他这次的任务失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到了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泪水。

系统在这个时候倒是表现得像个真正的人了。

系统：【你这次没有被人猜出来身份，但是依旧扮演失败了，这个副本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吗？】

夏泽手指摁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他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因为在最后一刻，他在看到舒沐娴不管不顾地从楼上跳下去之后，夏泽就再也不能装作一个只为了自己的生命和存在而诱惑舒沐娴走入爱情陷阱的骗子。

他OOC了。

系统还在喋喋不休：【你是因为这个副本的设置和剧情让你想起来你以前的事所以才……】

“闭嘴。”夏泽冷漠地打断了系统的话，但是却无法对自己说谎。

这个副本确实勾起来了他关于一些过去的事的不好的回忆，那些回忆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但是在这个副本里面，他被迫回想起来了之前的种种。

在这个副本里面，夏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系统将他的人格分到了四个人中，他在这种情况下被封存了一部分记忆，以至于在副本里面完全没有认出来舒沐娴。

系统这样的自作主张让他很不舒服，夏泽眼睛随意放在前方某处，嘴上淡淡地说：“那我的记忆被封存也是你的安排？”

系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好在夏泽也根本没有期待能从这里得到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起身去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低度数的酒啜饮着，现在他需要一些酒精来让自己放松下来。

在副本里面他看到舒沐娴毫不留恋地跳下天台的时候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揪住了一样，骤然紧缩在一起。

舒沐娴在跳下去之前脸上还是笑着的，这让夏泽想起来之前很多次，自己在副本里面看到这个女人，她做事永远都像是不要命一样，将自己放在刀尖上起舞。

这一次的副本和他过去的经历太像了，像道夏泽几乎以为系统是监控了自己的记忆故意创造出来这个东西提醒自己不要痴心妄想。

但是，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人总是有无法自控的情绪，这些情绪蔓延上来，密密噬咬夏泽干涸已久的灵魂。

可是舒沐娴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可以在这个副本里面当一个局外人，即使是在夏泽面前跃下高楼也没有任何犹豫，但是夏泽不可以。

他是唯一记住了过去的人，因此也就成为了过往活的墓碑，眼睁睁看着自己重蹈覆辙的痛苦能够吞噬掉他所有引以为傲的冷静克制。

在最后一刻，明明舒沐娴已经好好地出去，也没有看透自己的身份，自己也马上就能完成这一次的扮演任务，可是夏泽还是不能克制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个副本是为了他和舒沐娴专门设计的。

月亮、逃亡、错位时空。

一切都是系统不怀好意的隐喻。夏泽几乎是既庆幸舒沐娴没有对此产生什么反应，又要陷入只要自己还记得这些事情的新一轮的痛苦中。

偏偏他是那个被留下的人。